月朗星稀的夜晚,我猛地從床上爬了起來。呼……我渾身汗流浹背,顫唞不已……待平息了心情,我才發現原來我都是做夢啊。

可是,肩膀上傳來一陣劇痛,我看到手臂和肩膀竟然被繃帶纏著。繃帶上若隱若現的血跡清晰可見。而我的衣裙竟然不知所蹤,隻剩褻衣裹身,天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百分百確信我受傷了,而日間的道士男子是真的,我不是在做夢,我是真的被追殺!而我現在又是在哪兒?抬頭掃視了一眼房間,紅木的案桌,水墨畫清晰的映入我的眼簾。門外還有‘叮當叮當’地清脆的風鈴聲。

我是在蕭清允的雅居內!我頭疼欲裂,日間的發生的事情竟然一點都想不起來。外麵雨早已經停了,風依然刮著,天氣特別清冷。門‘嘎吱’一聲開了,隻見一名男子信步走了進去。我害怕的抓起身上的被子,想要遮擋住自己。“誰?!”

但我看到男子的那一刻,我呆了。那男子眼若流星,唇紅齒白。白色的衣袍在擺動間,盡享風流不羈的韻味。隻是其成熟的麵目仿佛曆經了許多滄海桑田的事。這男子不是我日思夜想的蕭清允嘛?!為什麼看見他,我鼻子竟然猛地一酸。顫唞著聲音,說道:“你……你是蕭清允嗎?”

男子凝視著我,幽幽開口道;“天香,你醒了?身子還痛不痛?”要不是這個聲音如此熟悉,我恐怕會以為是別人冒充蕭清允。

“清允,我沒看錯吧。真的是你嗎?”我掙紮著想要爬起來看清楚蕭清允的臉。但身子一陣劇烈的疼痛。額頭上的汗珠滲透出來。

蕭清允連忙將溫暖的身子靠過來,柔緩的按住我。“別,你別起來。你先躺下。天香,你沒有看錯。是我,我是蕭清允。如今最重要的事,是你把傷養好了。”溫柔的聲音蕩在耳旁,我原本對蕭清允的芥蒂忽地一掃而空了。蕭清允緩緩拉起白色的袖口,將我額頭上的汗珠逐漸擦拭。一股無比熟識的芙蓉花香讓我倍感舒心。

我趕緊在心頭不停念叨,楚天香啊楚天香,你不是自恃對任何美男都不會產生感情的嗎?你要矜持住啊,不要被蕭清允的糖衣炮彈迷惑了。自己會受傷可都是蕭清允造成的。雖然不是他直接對我造成傷害的罪魁禍首,但他是間接的參與者。

這麼一想,我的心情平複了許多。躺在硬梆梆的石枕上,借著明亮的月光,我望著蕭清允略顯滄桑的臉,問道:“清允,我們真是好久不見了。你明明回來了,為什麼一直對我隱瞞?上次在雲錦樓看到的男子是你吧。”

蕭清允眼神忽地呆滯了一下,然後回複了清明道:“天香,我不是故意要對你隱瞞的。哎,原以為這樣可以讓你別參與進來,誰知你越陷越深。我真不知道該怎麼幫你?”

我越陷越深?不知道蕭清允這句話是何意。“我沒事的,你要幫我什麼?”

蕭清允的目光朝下望了望,好像帶著些許愧疚,然後又注視我,道:“天香,詩琪找過你了吧。”

我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嗯,她讓我籌集銀兩。你們真的要造反嗎?這可是大逆不道的事情,你們可要想清楚啊。”

“如果隻是造反,那倒也罷了。”蕭清允無奈的苦笑了下,“事情沒有你想的那麼簡單。眼前看到的事實不一定是真的。而且,我覺得詩琪她想的很清楚,可惜我始終和她不能成為一路人。”

蕭清允的神色顯得那麼落寞,我真的想替他分憂。但依他的性子,他是不可能對我和盤托出的。蕭清允神色肅穆的站了起來。“對了,早間那道士站在門外,我讓他進來。”

“薑柏,你可以進來了!”隨著蕭清允的呼喊,一道影子突現在房內。白天那個害我的道士男子低著頭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