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男的指了指地上一個口吐白沫的人說道:“你這什麼破藥店啊,還敢開出來蒙騙百姓。快把你的父親喊出來。我要和他當麵對峙。”
我這才發現地上原來躺著一個渾身發顫的男人,四肢蜷縮在一起,身上明明穿著厚實的衣裳,卻冷得發抖似的。
“時冰誌,我當時給你抓的藥絕對不是假的,我禹倩萱以自身性命的發誓,我從沒幹過對不起良心的事。”禹倩萱老板娘義正言辭的說道。
“那你為何不讓我見你的父親,難道是怕東窗事發?賣假藥還死不承認。”時冰誌冷笑著瞪著禹倩萱。
“我說過幾遍了,我爹爹去鄉下給其他人抓藥去了,目前不在店內,你說我們賣假藥就賣假藥啊。我家辛苦經營十幾年的藥鋪,怎麼可能賣假藥?!”禹倩萱雖然是個女兒身,但像個男人一樣絲毫不退讓。
“我不管,你們把我的易兄弟弄成這幅德性,你不賠錢怎麼對得起我的易兄弟。是的,你們曾經可能確實是用良心在賣藥。但如今我兄弟吃了你的藥,竟然渾身發抖,你作何解釋?要你們藥店賠錢還算是輕的了,要是我兄弟出了什麼差錯,你們藥鋪傾家蕩產也甭想換取我的原諒。到時候告到官府,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我算是明白事情的原委了,原來那個時冰誌來慈安藥鋪抓藥給他的易兄弟吃,誰知把人吃得渾身發抖,然後上門討說法來了。在我那個時代,到處都是假藥,而古代應該是不會有人敢做假藥的。這可是關乎性命的事情。
那個躺在地上呻[yín]的易兄弟也不像是裝出來的,那種痛苦到青筋暴起的表情不可能演得如此逼真。
我上前對禹倩萱說道:“你好,倩萱姑娘,請問你能不能給我看看,指不定我能幫你。”我在現代社會領略過許多西藥辨真假和去偽的方法,所以想試試自己能不能對中藥也起到一點作用。畢竟我要快點買藥,不能讓他們耽誤到我。
禹倩萱對時冰誌口氣不好,對我還是待顧客那般溫柔:“嗯,好的。”
她拿出一堆黑色的藥材出來,我認得此物,是治療嘔吐腹瀉的黑附子。
我順手捏起來一撮端詳,看外表並無問題,我又聞了聞。這藥有些臭豆腐般的臭味,但完全屬於藥材固有的那種藥味,不是發餿發臭的那種味道。藥應該是沒問題的,不過倒地的病人吃了之後渾身抽搐,很像是吃錯藥的症狀啊。
時冰誌莫名其妙的看著我的舉動,他看我熱心腸的出來幫忙,停下了與禹倩萱的罵戰。
“這藥是沒問題的。”我十分確信的說出這番話。
“是的,我爹抓藥的,我從小便跟我爹修習藥學。時冰誌那日給我看的藥房子上麵明明白白寫著黑附子,我怎麼可能抓錯。”禹倩萱附和說道。
“黃毛小丫頭,你懂的什麼啊。別在這裏瞎摻和。今天要是他們不給我一個說法,我賴在這裏不走了,讓全京城的人都知道慈安藥鋪的惡行。坑騙平民百姓,為了謀取更大的利益,不惜賣假藥。”時冰誌發怒了,如果藥沒問題,他的易兄弟怎麼會變成那樣子,鬼才信。
他繼續衝禹倩萱罵道;“你們藥鋪已經烏煙瘴氣,總有一天會被人拆穿!”
“時冰誌,你莫在這裏抹黑我們了,我們慈安藥鋪做事一向坦蕩蕩,在京城內有口皆碑,我們不怕你的任何言行。”禹倩萱回罵道。口水四濺。
“哼哼,好啊,原來你們已經無法無天都如此地步,我和百姓們治不了你們,我不信官府都治不了你們。不把禹老頭叫出來,別想安然無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