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見我模樣狼狽,且失魂落魄,幾次想問我發生了什麼,可是看我麵如死灰,他也就沒敢多問。
馬車回到清雲山莊的時候,蕭清允和司馬茹兒還沒有回來,是張半仙來接待了我,看到我模樣有異,就問了我些關心的話,見我心不在焉的回答,便讓人送我回房間休息去了。
為了弄掉在狗洞裏的髒臭味,我讓人服侍我沐浴了一番。
身體一會就幹了,可頭發太長,遲遲不幹。這一刻,我突然有了雅惡的想法,三千青絲,三千煩惱,若是我把它剪掉,是不是就不會這麼煩燥了?
以前在現代,我酷愛短發。因為一直覺得短發比較清爽幹練,而且帶點酷酷的冷意。其實主要原因是我太懶,覺得短發好打理,洗起來方便,還可以節約不少洗發水。
想到這裏,我竟然鬼使神差般的拿起剪刀,而且特別衝動的想剪掉滿頭長發。
可是,就在我意欲行動之際,門卻吱嘎一聲開了。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蕭清允,本來他俊顏含笑,可是當看到我握著剪刀的那一刻,他的臉色迅速冰凍陰寒下來。下一秒,在我還沒有返神之際,他飛奔的抓過我的右腕,然後狠狠一握,我吃疼的鬆開右手,剪刀就“哐當——”一聲,掉落在了地麵。
“你在幹什麼?”他語調頗沉,且隱含無盡怒意,這時站在門畔的丫環看呆了,忙轉身迅速逃離。
我望著他鐵青的臉,以及那要吃人般恐怖的表情,然後眨著眼睛,有些無辜道:“我不幹嘛呀?”
“你拿著剪刀幹嘛?”他語氣比方才更沉,更重了幾分。
“我說了,不幹嘛。”我有些惱火的回道。
下一秒,他竟然緊緊把我往懷中一摟,然後用臉貼著我的臉,語氣柔緩中夾雜著痛苦與不安道:“香兒,我錯了,你原諒我好嗎?不要離開我,下次,我一定不會單獨跟司馬茹兒出去了。”
聽到這裏,我莫明其妙,怔怔道:“我又沒怪你?”
他身子先是一顫,繼而目光一寒,神色陰沉得像暴風雨道:“難道這樣了,你還不能原諒我嗎?”
“我原諒你什麼啊?”
接下來,他用愛憐的語氣道:“我不該讓你一個人在家,不該跟她出去。但是,你不要做這種傻事來懲罰我好嗎?失去你一次已經讓我痛不欲生了,難道你還想讓我再次失去你嗎?”
汗,我總算明白了他的意思。
“你.....你不會是以為我想自殺吧?”
聽到我如此輕鬆的語氣,他懲罰性的吻著我的額,然後抱緊我道:“難道不是嗎?香兒,你真的就是個大傻瓜。難道你的心,就要和尋常女子一般脆弱嗎?”
“滾蛋。”我一把將他推開,然後把地上的剪子拾了起來,看著他瞳孔裏的憂忡,我放聲笑道:“這種為情尋死尋活的事情,我楚天香除非腦子壞了才會去做。這感情嘛,講究的是兩情相願,如果真的哪一天,你變心了,我最多拍拍屁股瀟灑離開,難道我還一副死給你看嗎?這簡直就是愚蠢可笑。”
聽完我的解釋,也注意了我的表情,蕭清允這才相信,我的確沒有想自殺的念頭。當下,放寬心道:“你真的不是想尋短見?”
我冷然的笑道:“你覺得像嗎?”
“不像。”他如實的搖了搖頭。
“那不就得了。”我沒好氣的回道。這俗話說得好,這離了誰不能活啊。我楚天香就算落崖了,也沒死成,何況會為個小小的情關去死?這也未免太可笑了吧!
蕭清允鬆了口氣,語氣溫潤道:“方才看著你緊握剪刀,神色又那般怪異,所以.....”
“嘿,是你想得太多了。”
“那就好,我所愛的天香,斷然不會是那種女人。這就是你這份豪情和豁達,讓我更加癡迷於你。”說罷,他再次走到我身邊,輕輕把我摟在懷裏,不像方才那般著急和緊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