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若沒事,就先回房間休息吧,有我們在,你放心就是。”
“我知道。”我衝他們感激一說,心中有些愧責。都是我惹的事,卻讓他們來收拾殘局,實在有些不應該。
“那我們就先退下了。”
說罷,他倆相視一笑,便起身一躍,就消失在了茫茫的夜空中。
我看著那如貓頭鷹般隱去的身影,心中一怔,似乎有些頭緒還沒有理清過來。
這時,阿奴帶著,幾個懶散的侍衛過來救人,卻見場麵上除我以外,已經空無一人了。她先是一愕,然而,鬆了口氣,喚道:“姑娘人呢?你受驚了沒有?”
看著她著急的樣子,我淡淡地一笑,也不答她,隻是輕微的搖了搖頭。
然後回到房間,阿奴不放心我,一定要陪我一起。我隻是稍微敷衍了剛剛的事,這時,她便伺候我洗漱更衣,剛換好衣服,阿奴又端了碗冒著熱氣兒的參湯過來,低聲道:“姑娘,喝點湯吧,壓壓驚。”
我看了那碗湯藥一眼,不以為然地笑笑,對阿奴道:“其實也沒事,何必如此受驚。”
“姑娘……”阿奴納悶道:“這還是小事啊,你看那幾個黑衣人多凶啊,差一點你的命就沒了。對了,是誰要害你啊……”
“哼,要害我的人,可多著呢。”我皺了皺眉,又道:“很顯然的那一個,你應該知道。”
“噢,我知道了,司馬茹兒,一定就是司馬茹兒。不錯,她剛一搬走,先是太子來這裏,後又惹來殺手。”
我不說話,隻是沉默。
“唉,這個女人真惡毒,不過姑娘你別怕,少主應該很快就回來了,我服侍你休息。”阿奴伶俐地道,看我坐到梳妝台前,機靈地湊過來,“我幫你解發。”
“唉,要是少主在身邊,就不會讓那女人那麼放肆。姑娘,你說吧,她怎麼那麼不要臉,明明少主喜歡的人是你,她卻要死纏著,還老害你。”
聽著她說,我怔了怔,手撫上腦上的發髻,望著鏡中的女子刹時蒼白的臉,心中一痛。輕輕拔下頭上的發簪,滿頭的青絲如瀑布垂瀉而下。我拿起那支發簪,望著它怔怔出神。是一支桃木發簪,釵頭雕著一朵盛開的玉蘭,雕工算不上精細,簡潔的線條古樸而粗獷,與玉蘭花的細致溫潤的氣質完全格格不入。
這一支簪,是曾經蕭清允與我一同出遊那五天,從一個小販手裏買來送我的。他曾對我說,這簪就如我人。此刻,我看著那支簪,想到蕭清允的容顏,不由有些意亂情迷、不能自己。是不是我已經寂寞得太久,孤單得太久,所以他一個無心的雕簪綰發的舉動,卻正好天時地利人和,讓我圓了前生一直以來的夢想。在這個對其他人來說歲月靜好、現世安穩的時空,對我卻是危機四伏、步步驚心,可以使心靈安寧或者使禸體逃避的,除了醇酒,隻剩愛情了吧?所以心動、情動,才來得這般迅猛這般狂熱,所以不管是誰給我溫暖的懷抱,我都眷念都貪慕。我的唇角泛起一絲苦笑,
蕭清允,你在哪裏,你可記得,有一個人還在這裏苦苦等候你?
就在我握簪苦思之際,卻聽到有人敲門。經過剛剛那事以後,阿奴猶如驚弓之鳥。當下,她嚇得縮成一團,身子有些發顫的看著我道:“姑娘……怎麼……怎麼有人敲門啊?”
我淡瞥了一眼門外,冷然道:“沒事,如果真有人要害我們,也不會這麼直接的來敲門了,說不定,早就破門而入。”
“可是……”阿奴仍心有餘悸。
“開門吧。別忘了,有人會暗中保護我們的。”
此話一落,阿奴這才想起剛才那倆位俊俏少年,當下猶豫了一下,還是把門打開了。
“你是……”
門打開那一刻,對方先是愕,繼而“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