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三兩步上去,一巴掌過去拍他的頭,說:“不好好躺著在這裏吹風?!”我這幾天的心血就是要這樣被你白費的?!
風早奎嚇了一跳,看是我,捂住腦袋,呻[yín]:“好疼啊!”
疼死你!
我看著他手裏的東西:“是什麼?”
他歎了口氣,說:“宮裏賞櫻,一會兒就要過去了。”
我看看他的唇色,說:“不去不行嗎?”
風早奎看我,笑:“好像不行啊。”這時看到我身旁的方隱,說:“這位就是令郎了?真可愛。”
方隱正抱著臂,臉色陰沉。
太政大臣就是太政大臣,居然就這麼輕易地把我們帶進了宮裏。
身著十二單衣的女官將我們帶進了一間別致典雅的客室中,然後恭敬地退了出去。
我換上了淡櫻色的直衣,看向方隱時,他正看著麵前的衣服,一副不大高興的樣子。
大概沒能好好睡覺,這孩子的氣色不太好。
我坐下來,問他:“累了嗎?先休息一下吧!”
方隱皺眉:“我們為什麼要跟著那個人過來?”
我現在跟他還解釋不了太多,不能長篇大幅地說是因為風早奎法力損耗過多,一時半會兒恢複不過來,而宮裏怨氣太重,萬一遇上什麼惡靈煞鬼之類的,風早奎的小命難保。
我隻好笑笑,說:“你不想進宮玩一玩麼?”
方隱瞥我一眼,說:“我又不是小孩子!”轉過頭去,“我不喜歡他看你時的眼神!”
我怔住。
風,風早奎你這個混蛋!要把我兒子也帶壞了!!
這時有女官進來了,說是太政官要請我們出去。
我應了她,繼續哄方隱換上衣服。
外麵來往的人不少,我們經過哪裏,那些地方的人就好像是被下了定身咒一樣,一個個的都變得不太會走動了,呆呆的張著嘴,隻剩眼珠子隨我們移動著。
在一個手捧玉瓷瓶的女官將那個漂亮的瓶子砸到地上而將我們嚇了一大跳後,方隱終於忍無可忍地對我說:“老爹,你就不能把頭低下來!”
我委屈死,但也隻能低頭,可是走了不到幾步,麵前的地上出現了一雙黑色的雲紋繡靴子,我趕緊停下腳步,退到一側,等著這個大官走過去。
可是靴子居然一直沒有移開,就那麼停在我們前麵。
“方……國師?是,是你嗎?”
我覺得耳朵好像出了問題,這句話好像發音很奇怪,而且,也聽不懂的樣子……不,等等!
我猛一抬頭——
麵前是一張神色震驚的麵孔。
原來如此!
這個人身著中原服飾,而且還是一身京官的打扮!
他剛剛講的那句話不是倭語!!
我怎麼竟給忘了,每一年的賞櫻時節,京裏都會派遣官員到這裏來的!
我馬上低下頭,用倭語說:“抱歉,擋了大人的道。”拉住方隱的手欲往後退去。
“方國師,你,你不認得我了?”那人急忙拉住我另一隻手,說:“我是清索啊,張清索!”
我慌亂起來,極力保持住鎮靜,道:“大人,請您放手。”
“你原來到了這裏!”張清索有些激動,大聲地道:“趙大人回來時把發生的一切都告訴了我們,我們都以為你已經死了,原來你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