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破舊的厲害,但是不可否認的,承載了他所有的童年,他想,自己一旦和這兩個人離開,童年這個東西,應該就隨風飄遠了吧?
而上課的地方,沐晴朗並不知道兩個孩子已經提前下手了,而且還將人帶回了臨時搭建的小家了。
沐晴朗很是認真的和秦焱熠看幾個孩子的試卷,迅速的將孩子們的知識程度做了一個簡單的區分。
其實,這些孩子哪裏有知識可言,有些孩子認識一些簡單的字母,也不過是家長之前有學過那麼一兩個,所以下意識的告訴了自己的孩子,孩子之間互相傳播的時候就變了味道。
“沒必要做細致的劃分了。”沐晴朗看著有些糟糕的結果,都從頭開始也是不錯的,免得這些孩子們覺得有什麼三六九等而心裏不舒服,也免得因為一些所謂的競爭而破壞了村子裏原有的淳樸。
撇開秦焱熠對沐晴朗的心思,在這件事情的看法上,秦焱熠的確是和沐晴朗想到一起去了。
這些孩子都有必要從頭開始。
吳鵬看著兩個人一唱一和,幾乎忽視了自己的存在和意見,心裏有些不舒服,這兩個人的存在感太強了,孩子們一直都是沐老師,秦老師什麼的。
隻是扭頭,對上孩子們一張張純真的麵孔,吳鵬有些難堪的躲開了。
記得臨出門前,媽媽拽著自己的手,“鵬鵬啊,你要知道自己是去做什麼了,得到什麼失去什麼沒有那麼重要,想想曾經有人這樣幫助過你,而且你現在可以有能力幫助更多比自己還可憐的孩子,你應該覺得這是一份榮幸。”
吳鵬是貧困地區裏出來的孩子,當年是有老師支教,他成績比較好,所以年輕的老師一直在讚助他,後來還幫他介紹工作,讓他有機會帶著母親住到大城市裏。
可是即使是再淳樸的人,麵對這個殘酷的現實,有難免會迷失了自己,錯失了美好。
吳鵬知道,母親說的是對的,可是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這兩個強悍的人的存在讓他覺得自卑,嫉妒,所以仇視。
秦焱熠無法接受,沐晴朗竟然可以這麼平淡的和自己談工作,那天婚禮上大庭廣眾之下拒絕的自己的事情當真就忘得徹底了嗎?
就沒有一點點的尷尬嗎?
秦焱熠好奇,卻不知道如何開口。
對於如今的沐晴朗,秦焱熠心中有太多的疑惑了,但是偏偏此刻這個模樣,自己又沒有過多的立場。
“吳老師,你們的教務主任那邊說,你一直都是教英語的,而且口語很是不錯,英語方麵的事情就辛苦你了。”秦焱熠知道,課程的教育上還是傳統的語數外更加重要,至於其他多餘的還是等孩子們的基本功有了之後再說吧。
吳鵬對於秦焱熠的這樣安排並沒有意義,畢竟自己一直都是從事英教學這邊,自己熟悉的東西做起來也順手。
“郎朗,你做數學還是語文,記得你之前最喜歡的就是數學了。”秦焱熠無論是什麼都能完美的掌控,所以並不擔心有什麼科目是不是和自己的。
“那就還是數學吧。”秦焱熠點點頭,將工作服遞給沐晴朗。
“明天幾穿著吧,孩子們的校服已經在趕製了。”秦焱熠點頭,沐晴朗不喜歡工作上的工裝束縛,但是卻是喜歡學校裏裝束的整齊劃一風格。
沐晴朗沒有拒絕,“好了,前期你的任務比較重,這兩天你先給孩子們惡補一下語文知識吧。”
秦焱熠點頭,書本已經都發到孩子們的手裏了,“郎朗可以先回去休息,按著孩子們的進度,隻怕是真的得上幾天語文先基本的認識一下再說了,至少孩子們要會寫自己的名字。”
沐晴朗點頭,“沒關係,你講課吧,我也學習學習你們的授課經驗。”沐晴朗沒有要離開的意思,雖然不害怕這裏的環境,但是擔心孩子們那一雙期待的模樣。
沐晴朗想到了前段時間流傳的“誤人子弟”。
曾經一度覺得這是一個很無趣的東西,既然都已經有資格教書了,怎麼可能做誤人子弟呢?
可是當有一天真的站到這個位子上的時候,沐晴朗還是覺得肩上是有一個擔子壓了下來的。
於是,想到了秦焱熠從始至終隻有自己這麼一個學生的時候,沐晴朗本來是想坐下去的身子又站了起來。
“秦老師,前兩節課還是讓吳老師來上吧。”
吳鵬有些意外,看向了一臉認真的沐晴朗,不知道這個女人是想搞什麼事情。
竟然會覺得讓自己上去會比較好了?這樣表現的機會不都是留給自己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