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施主請留步。”到了後院的禪房,那小師父敲了敲門,立馬傳來渾厚的應答聲。
小師父開了門,卻將白衫攔了下來。沐晴朗已經踏進去了一隻腳。
回頭看了一眼被攔下的白衫,“放下吧,你且等在外麵。”
沐晴朗的神色格外的堅定,無論一會兒麵對的是什麼,是真是假,她都不會放過一丁點的可能。
白衫自然讀懂了沐晴朗無聲的表達。
白衫點了點頭,退了兩步。
禪房的門緩緩關上。
房間裏有著檀香木燃燒的香氣,清新寧靜。
蒲團上背對著門口坐了一位光頭的和尚,正在敲打著手裏的木魚,念念有詞,給外的讓人心安,沐晴朗想,應該就是元貞大師了。
“您可是元貞大師?”沐晴朗走到那人身後幾步的地方停了下來。
“沒想到您竟是真的來了。”元貞放下手裏的木魚,轉動的念珠也停了下來,緩緩的起身。
麵對麵,沐晴朗竟是看不出這元貞大師的年紀。
“此話是何意?”沐晴朗皺眉。
卻見那元貞大師指了指一旁的椅子,“公主請坐。”
沐晴朗倒是沒有拒絕,白衫等都說沐晴朗應該好好的養胎,雖然身子骨好,但是這些年太折騰了,這孕期最初胎相不太穩,還是要好好的保護這孩子的。
沐晴朗想,這元貞大抵是知道這一切的。
“多謝。”
“想必大師已經知道了我的來意。”沐晴朗沒有那麼多的心思去彎彎繞繞的說些廢話,直奔主題。
“所以我稱呼您為公主。”元貞大師淺笑道。
沐晴朗到是真沒有太過在意稱呼這個東西,今日她的全部心思都放在了到底能不能有一個完美的方法來解決這個事情。
“稍後秦老爺子也會過來。”元貞大師隨即又道。
“秦皇?”沐晴朗微怔,“是您邀請的?”
“……”元貞笑著點頭。
沐晴朗有些反應不過來,所以說這老和尚真的是知道自己要來,所以提前幾日已經送了信給秦皇。
“我想,您已經有了想法的。”元貞大師看著沐晴朗,語氣裏很是肯定。
沐晴朗輕笑,“剛冒出來的竹筍都逃不過您的法眼。”
至此,沐晴朗是徹底相信了這人是有本事的。
“您這般做法,倒是省了我不少的時間。”
“我與秦老爺子本就交情不淺,而與公主您更是有緣。”
“看來,兩全其美的法子您已經給我找到了解決的辦法。”沐晴朗笑道,心突然就安靜了。
看向了元貞手裏的念珠。
元貞大師淺笑不語。
秦皇收到老友元貞的來信,立馬連夜趕路,終於在晌午過後趕到了龍源寺。
沐晴朗和元貞都也是沉得住氣的,誰也沒有提前問,提前說結局的辦法,反而兩個人心平氣和的坐在了棋桌上。
秦皇進了禪房,看到的就是這十分奇怪的一幕。
元貞所到之處,必帶棋盤,是有幾分交情的人都知道的事情。
“郎朗?”知道這女子要與自己的兒子成親,秦皇的稱呼自然要顯得親切一切的。
“父親。”沐晴朗淡淡的應了一聲,按著秦家的規矩。
“元貞。”秦皇點頭,看向了癡迷棋盤的人,帶了幾分的質問。
元貞無奈的一下,看向了秦皇,“你這腳程倒是不滿,老當益壯。”
沐晴朗有些好奇,這兩個人說話之間很是熟稔,但是這元貞卻是看上去比秦皇年輕了許多。
“你這麼急匆匆的讓我來,我敢耽誤?”秦皇有些不滿,怎麼自己好好的兒媳婦竟然陪著這個老和尚坐在禪房裏了?
秦皇的不滿自是有源頭的,隻因著元貞之前說過一次,秦焱熠命格好,有一位女子與佛有緣,卻深愛秦焱熠。
具體的事情,那年這元貞卻是不願意多說。
但是秦皇卻突突的感到了幾分的不安,他早年以為是唐蘇沫的,畢竟那女子聽說安靜善良,對秦焱熠極好。
之前一直叮囑秦焱熠要防備沐晴朗,但是如今看到沐晴朗坐在這裏,秦皇卻是有些不安了。
秦家人,都是有骨血的,重情義的,在乎權勢,卻也知道輕重。
沐晴朗看著秦皇眨了眨眼,自己這公公有些的奇怪呀。
“郎朗,你為何來了這裏?”秦皇雖然不希望沐晴朗搶奪了秦家的大權,但是有沐晴朗在,秦焱熠那位子能做的更穩妥,他想,秦焱熠是愛著秦焱熠的。
“來找大師碰碰運氣,卻哪想這人人求而不得的見麵機會,兒媳這一上山就遇上了。”
沐晴朗笑道,心境與在來的路上的時候已經截然不同。
沐晴朗從來是有主意的,而且一旦決定了的事情,是不會改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