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蘇沫從來沒有問過自己這樣的問題,問的隻有沐晴朗,所以毫不猶豫的答應了。
可是時至今日,秦焱熠突然覺得,自己虧欠了唐蘇沫一場愛戀,變心的,或許是自己。
如果沒有這一切,沒有這麼多紛繁亂世,是不是自己和唐蘇沫永遠能像初相見那般單純?
秦宇峰討厭自己能看穿別人的所有心思,他寧願自己什麼都不懂得。
“我想,母親的歸來或許會是你的劫數,所以到你死的那一刻,你都不會再見到母親了。”秦宇峰冷冷的提醒。
越發證實了自己的那個夢。
那個夢境太過真實,真實的讓秦宇峰一次次的以為那一天自己就在那裏,卻沒有辦法阻止一切的發生。
秦焱熠沒有去理會秦宇峰,“你母親是這世間最優秀的女子。”
沐晴朗的好,是不容否認的。
“可是你喜愛的,是唐蘇沫是嗎?”秦宇峰有些的生氣。
甚至想像剛才一般,無所顧忌的哭泣。
可是眼淚不屬於男兒。
秦焱熠不再理會,徑自離開。
秦宇峰挫敗無比。
這場父子之間的較量,無疾而終。
“如果你不是秦家人,唐蘇沫怎麼會多看你一眼?”看著離開的背影,秦宇峰冷冷的說道,又像是詛咒一般的。
連秦宇峰都能明白的問題,秦焱熠卻身在其中不自知。
秦宇峰沒有花費太多的心思,就除掉了唐蘇沫,自此後宮再無嬪妃。
秦焱熠更是將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這個兒子身上,絲毫沒有提及過天牢裏的女人。
隨著秦宇峰的長大,模樣長開,和秦焱熠越發的相似,但是那行事手段卻是像極了沐晴朗。
每次和秦宇峰一同坐在書房討論政事,都有一種沐晴朗就坐在自己身邊的感覺。
那年為沐晴朗打造發釵的匠人,不知何時成了這父子二人出宮發簪的禦用匠人,那人的妻子是個裁縫,秦焱熠看不得兒子總是一件衣服傳到發白,總是有損皇家尊嚴。
秦宇峰知道那人是自己母親最喜歡的匠人,能做出母親喜愛的發簪,於是乎,接受了那家人做的衣物,雖比不得母親,卻讓秦宇峰也沒有那麼反感了。
秦宇峰十八歲那年,秦皇去世,秦皇離世當晚,秦夫人悲痛欲絕,悲傷過度,隨之而去,也印證那句夫妻同生共死。
秦焱熠二十四,讓位回了秦家,自此秦宇峰登基稱帝。
阿麥有一女,自幼相識,情投意合,冊封為後。
白果寺。
那門前的花燈,越發的蕭條,依稀還能辨識,是一個兔子的圖案。
“新帝登基,舉國同慶。”黑夜裏,燈光下的聲音越發的清瘦。
“阿峰長大了。”女人的聲音越發的沉穩,隱隱的有些激動,卻掩埋在了木魚聲中。
“是,新帝很是優秀,朝廷中人無一不稱讚。”
“那便好。”
“皇帝一直在尋找您。”
“他隻是不甘心罷了。”
“已經盤查了南夢,大草原和東秦所有的大小寺院。”那黑影提醒道。
敲著木魚的手一頓。
“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稱帝之後,也就是秦老爺子離世之後。”
“……”許久的沉默。
那孩子,想來是忍了太多年,因為尊重祖父,所有一直不曾盤查,也是擔心祖父會使絆子,畢竟自己始終沒有大權在握,所以一直都在慢慢的摸索。
雖然馮公公等人忠心耿耿,但是免不得要遮瞞一二,所以秦宇峰之前的人用的也都不夠順手。
如今終於繼承了秦焱熠的權勢,自然有了自己調動的本事,而且這些年,也都有偷偷的培養自己的人。
雖然母親留下的,就是衷心與自己的,但是不可否認的,那些人對母親的衷心是滲進骨血的。
自己可以讓這些人做任何事情,卻始終不能幹涉到母親。
秦宇峰站在皇宮最高的涼亭上。
“娘親,十八年了,你到底還要躲我們多久呢?”對於這一次的事情,秦宇峰勢在必得,除非沐晴朗已死,特意的避開了馮公公。
“你到底有何苦衷,要扔下孩兒不管?”
秦宇峰並不怨恨沐晴朗,隻是心中對母親有一種與生俱來的企盼,而且深深的相信沐晴朗的離開是有苦衷的。
“皇上,娘娘年少時踏足過的寺院不盡其數,許多都已經落魄不堪,而封後大典之前,唯一去過的就是京城郊外白果寺,大陸最大的寺廟,傳聞,這片大陸還有神秘地域,有緣方能進入,屬下擔心太後娘娘進了那神秘之地。”沐晴朗不能夠沒有離世的消息,故而秦宇峰登基,沐晴朗自然而然的就成了太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