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澤普舉杯一飲而盡,“詩詞終究是小道,科舉也不過是做官發財的叩門磚,建功立業,封侯拜相才是硬道理。”
老秀才取出毛筆,在一個小冊子上記下。
周澤普不解:“老先生這是何意?”
老秀才放下毛筆,鄭重其事地道,“以後彙集多了,老夫編纂成書,以教後人 。”
周澤普暈倒。
停了停,老秀才又道:“前些日子,派陳思忠劉南金等人去府城采購盔甲刀槍硫磺硝石,頗費周折,並且開支巨大,有四千貫之多。”
拿出賬冊,交給周澤普看。
周澤普道:”老先生,你和陳思忠劉南金為人,我信得過。賬冊就不看了。”
老秀才正色道:“澤普,你大錯特錯了。做大事,要講究相互製衡。老夫管賬,就不能再管錢。如今你已經成家,這村公所金庫還是交給詩藍吧,老夫隻管賬。”
周澤普看了一遍賬冊,交給老秀才:“詩藍是我的妻子,她負責金庫,這樣公私就不分明了。”
老秀才道:“自古成大事者無私事,澤普私事之有?”
周澤普給老秀才倒杯酒:“也好,我一直考慮籌辦我們的銀行。金庫的錢除了用於村公所和金雕縱隊的支出外,其餘的用作開辦銀行的資金。”
見老秀才不解,周澤普道:“這先生可聽說票號或者錢莊?”
老秀才一縷長髯:“澤普所言,可是經營飛錢會票的商家?”
周澤普點頭道:“老先生說的不錯,這銀行與票號功能有相似之處。銅錢銀子攜帶不便,且被人搶劫的風險極大。人們將手中之錢,交付我們的銀行,由我們的銀行發給半聯票券,另半聯寄往相關銀行。商人回到目的地後,合對票券取錢。”
老秀才笑道:“票號收錢,然後放錢,從中獲利?”
周澤普道:“都說,秀才不出門,全知天下事。老先生對金融也如此通曉,澤普佩服。”
老秀才道:“澤普,村公所和縱隊當前金銀不足,辦票號為時過早。”
周澤普道:“我回去後,讓詩藍在聽雨樓裏專門修了一處密室,作為村公所金庫,由詩藍作為金庫負責人。”
老秀才道:“在賭坊和張縣丞那裏收獲的的白銀、珠寶、古董等,加上村公所原有的財物,都要妥善存放進密室。”
周澤普道:“以後條件成熟,我們成立了銀行,也要鑄造貨幣,進而打造一個全新的金融體係。”
老秀才拿出一枚萬曆通寶給周澤普:“澤普,你看,這銅錢成色如何?”
周澤普拿過,用力一掰,銅錢斷為兩半,大驚:“這是私鑄的銅錢。”
老秀才收起通寶,“私鑄錢幣,古來有之。本來銅錢由官府統一鑄造,私鑄要以重罪論處,但實際上私鑄、盜鑄從未禁絕。如今民間私鑄之風更為猖獗。之所以屢禁不止,利益驅使。”
周澤普道:“如今我村公所和金雕縱隊沒有銅礦,這鑄造一事,也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老秀才道:“西南有一銅礦,產銅量很大,不過被當地豪強所占。”
周澤普眉毛一挑:“這豪強不知道實力如何?金雕縱隊是否可以輕取?”
老秀才道:“那豪強手下百餘人,都是些亡命之徒。”
周澤普道:“看來,我們的隊伍要抓緊訓練,盡快形成戰鬥力。這銅礦被宵小之徒所占,我心不安呐。”
說吧,周澤普起身:“走,老先生。我們去大營視察一二,看看戰士們訓練情況。”
老秀才道:“老夫也有此意。”
金雕縱隊大營操場上,戰士們換了新裝,正在生龍活虎地訓練。
看到周澤普和老秀才到來,陳思忠馬成能穿著棉甲,跑過來敬禮:“大帥,何先生。”
周澤普和老秀才回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