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橋村西南百餘裏的丘陵山地中,座落著露天銅礦柿樹山銅礦。
銅礦是大明朝國家戰略資源,但此時卻落入私人手裏,被當地豪強吳家控製。
豪強吳家囂張異常,沒有向柳北縣衙繳納過一個銅板的稅款,理由很充足,吳大當家是個監生,有功名。皇帝內廷派去的礦監稅監也被打了出去,因為大明朝各地都在打礦監稅監。別人打得,他吳大當家自然也打得。
正是魯迅先生筆下阿Q“和尚動得,我動不得?”的大明版本。
現在吳家已經成為寄生在大明朝肌體上的眾多毒瘤中的一個,靠著銅礦帶來的巨大的收益,成立了一支多大二百人的私人武裝。同時與當地官府中宵小之徒狼狽為奸,為禍鄉裏,儼然成為二政府。
清晨的陽光下,吳家的運銅車由武裝家丁護衛著,正慢悠悠地向石橋稅卡行駛過來。
而與其同時,晨練回到家的周澤普,已經洗漱好,坐在餐桌前,準備吃飯,“文文呢?怎麼不見她?”
“文文吃過飯,去學校了,她現在教孩子們學拚音認真著呢。”詩藍剝開一個雞蛋,遞給周澤普,“多吃一些,補一補。”
周澤普接過,“娶你真享福。”
“那是.”詩藍給周澤普盛一碗粥,“我從不讓下人給你盛飯,我好吧?”
“簡直是舉案齊眉,好的有點讓我受寵若驚”周澤普端起碗:“你好像有什麼事吧?”
“相公,還記得山坡上,你給我的承諾嗎?”詩藍用筷子夾一片火腿,放在周澤普碗裏,““君子如蘭,一諾千金哦。”
周澤普道:“我不是君子,也不是小人,記不清好像什麼承諾。”
“好你個周澤普,居然敢耍賴皮。”詩藍上前擰住周澤普的耳朵。
“快,快鬆開,你這樣做我很沒有麵子的。”周澤普抓住詩藍的手:“我記得,向毛爺爺保證,我記得山坡上的承諾。”
“毛爺爺是誰?為什麼向他保證?”詩藍還是不鬆手。
“是我朝的太祖爺。”周澤普老老實實地取出鑰匙一把,放在桌麵上:“不就是想要報酬嗎?拿去鑰匙開了倉庫的門,裏麵的東西你隨便挑,看見什麼就拿什麼,我保證沒有怨言。”
詩藍放開手,拿過鑰匙,“什麼隨便挑,東西我全要。我的東西是我的,你的東西也是我的。”說吧,轉身要走。
周澤普忙叫住她:“詩藍,別走。我有重要的事要說。“
詩藍坐在桌前,“有什麼好事,快說吧。”
周澤普將和老秀才的談話講了一遍。
詩藍聽著聽著,小臉慢慢變紅,興奮地道:“你把朝廷戶部的事給做了,他們會不高興的喔。”
周澤普將粥吃完,放下碗筷,“我是個熱心人,他們做不好,我來替他們做。讓我的夫人擔任財政部長兼銀行行長。”
詩藍對周澤普嘴裏冒出的新詞似乎已經免疫:“那回頭我和文文統計一下財物的數量,編一張報表給你。不管是大家還是小家,過日子都要有個統籌安排。”
望著詩藍的背景消失在假山後麵,周澤普感到有什麼地方不對頭,想一想,也沒有發現自己有什麼不妥,也許是夜裏沒有睡好的緣故吧,不去想了。
喚過杏兒:“我去樓上書房,有事拉一下鈴鐺。”
杏兒道:“公子爺,要不要杏兒給你送一些茶水上去。”
周澤普擺擺手,“不用,杏兒,你在樓下值守即可。”轉身上樓。
出於自身需要,在聽雨樓頂樓上,周澤溥特意建了屬於他個人的秘密書房。
從牆壁夾層內,周澤普抽出軍用背包。
將太陽能板和多功能適配器放在陽光下,開始為筆記本電腦、智能手機、戰術手電和其他設備充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