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了劉躍雲的府邸,周澤普快馬來到老宅。
昔日文文居住的四處透風的茅屋,已經被推到,院子的空地上堆滿了磚石黃沙石灰木料,兩個縱隊老戰士正監督著泥水匠木工瓦工們建房。
看到周澤普過來,老兵上前敬禮,“連和(樂一雷)見過大帥。”
周澤普擺擺手,“在這裏就叫我公子,建造的進度怎麼樣?”
連和道:“聽他們的工頭說,堂屋再三四天就可以竣工了,兩邊的廂房可能還要等十天八天的。”
周澤普道:“建好後,屋內還要砌上地火龍,這樣寒冬臘月住裏麵就不會太冷。你把工頭叫過來,我告訴他怎麼做。”
長江以南地方,是不燒炕的,工匠們自然更沒有聽說過地火龍。
地火龍就是利用土灶的熱量取暖的設施。二十世紀八十年代前,北方很多傳統老浴室的浴池底下都砌有地火龍。
工頭過來,向周澤普行禮,“胡牛見過公子。”
周澤普在地上簡略地畫了個示意圖。
胡牛道,“公子的意思是,在屋內地麵下,用青磚砌成管道,一頭是做飯的鍋台,另外那頭是煙囪。做飯燒水的時候,砌的管道就成了煙道,通過把煙道燒熱來取暖,最後,管道內的煙塵從煙囪裏排出去。”
周澤普笑道,“不錯。如果你做得好,我還準備建造幾座浴池,利用那地火龍燒水取暖,舒舒服服地泡上熱水澡。”
胡牛突然跪倒在地,“胡牛謝過師傅。”
周澤普很奇怪,看向樂一雷。
樂一雷道:“公子,你這是教會他謀生的手藝了。您想,如果各府各縣都建有帶地火龍的浴池,他有了那砌地火龍手藝,足可以養活一家。”
周澤普大笑,“這個我倒是沒有想到。胡牛,你起來吧。我抽空把揚州城裏砌地火龍的訣竅和圖紙給你,也不枉你認我這個師傅。”
工頭胡牛對周澤普又磕了個頭。
周澤普道,“我依稀記得揚州城裏有小滄浪、斯文雅堂、湧香池、小三元等30多家浴室,都是按照九條地火龍建造的。就按照這個標準教你吧。不過我有個條件,第一個浴室要給我建。”
胡牛道了聲“那還要師傅指點”,就被一個工匠喊走幹活去了。
周澤普對連和、樂一雷道:“好好幹,等縱隊有了浴室,你們也享受一番揚州人‘早上皮包水，晚上水包皮’的愜意生活。”
二人齊聲道:“謝公子。”
周澤普取出一張紙,交給樂一雷,“你們務必盡快按照這張單子開列的明細采購物資,我有大用。”
二人敬禮,“是,保證完成任務!”
周澤普安排好柳北城的工作後,馬不停地地趕到縱隊所在地石橋和銅礦煤礦礦區,對救災做了強製性安排部署。
要求對石橋和兩大礦區房屋進行修繕加固,對軍馬場、牧場、飼養場、養雞場等進行改建。加大飼料、幹草的購買收集力度,以確保畜禽安全過冬。
要求縱隊倉庫增加煤炭、木材、食鹽、棉花、布匹、油布、蔬菜、肉類等儲備量,作為一個硬性指標完成。
要求被服廠加大棉被、棉衣的生產。
另外在村外地勢較高的一個小土山的南坡,修地窩子二百間備用。
地窩子參照王震將軍領導的新疆生產建設兵團住的那種半地下建築。
在地麵以下挖約一米深的坑，形狀四方，麵積約十平方米，四周用土坯或磚瓦壘起約半米的矮牆，頂上放幾根椽子，再搭上竹片編成的筏子，再用稻草泥巴蓋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