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們歡慶新年的同時,金雕縱隊餐廳內,周澤普正笑眯眯地接待一位不速之客,柳北縣百戶所軍頭百戶李元華。
“來,李兄,來到周某營中,都是我的客人,咱們幹了這杯酒。”
“謝大人。”李元華一飲而盡。
周澤普道:“李兄,如今營中如何?”
李元華歎了一口氣:“大人,您不知道,我們這些軍戶很難呀。原有的軍屯田地都被上官侵占,弟兄們被私役耕種。結果是貧窮軍士，無寸地可耕，妻子凍餒，人不聊生。很多家庭生活困苦，不得已逃亡別處。聽說北方邊地駐軍隻剩下一半。”
周澤普道:“軍中戰力如何?”
李元華苦笑,“大人,哪裏還有什麼戰力,一群泥腿子罷了,種種莊稼還湊合。如今我這個六品百戶,混得連一個小鄉紳也不如。”
老秀才道:“李百戶,你要我們幫你,總得有個說得過去的理由?畢竟你還是官軍,周大人和我雖說也有官身,可是幫你去於理不合。”
地火龍燒得很熱,李元華額頭冒出了汗珠。
周澤普看著囧態百出的明軍連長,“李大人,把盔甲去了吧。我這裏不是府衙,用用不著如此拘謹。”
“謝大人。”李元華脫去盔甲:“營中兄弟如今正等米下鍋,屬下懇請周大人恩典。”
周澤普道: “這個你無須擔心,走的時候,我自會撥付錢糧給你。不會讓營中兄弟餓肚子的。”
李元華跪倒給周澤普磕頭,“大人但有吩咐,李某萬死不辭。”
周澤普攙扶起李元華:“李兄不必如此 。我看這樣,既然你們生計如此困難,以後,軍中的糧餉全部由我來撥付,如何?”
李元華又要下跪,周澤普一把攔住。
老秀才道:“你營中現在士兵還有多少人?能戰的還有多少人?”
李元華期期艾艾半天,最後才下決心道:“原來滿編百餘人,而今隻剩60多人,能戰的也不過30人。”
老秀才道:“真人麵前不說假話,你這個世襲百戶繼續當下去,士兵不足我們給你補滿員。其他人都道我們這裏來,由縱隊來安置,讓他們都有好的去處,如何?”
李元華道:“此事容我同營中兄弟商議。”
周澤普笑道:“這事你們商談一下也好,如果實在不願意來,也沒有關係,本來這就是你情我願的事情。”
陳思忠冷笑道:“我們的錢糧也不是天上掉下來的,李兄,不來的錢糧就省下給其他兄弟吧。”
李元華道:“好,就這麼說定了。我馬上趕回軍中,明日定給周大人一個滿意的答複。”
周澤普舉起酒杯:“來,我們幹了杯中酒,敬候佳音。”
李元華走後,周澤普和眾人來到新建的滄浪池泡熱水澡。
陳思忠在熱水裏舒舒服服地眯上眼:“大帥,聽說著湯池是按照揚州那邊的式樣建造的,揚州人可真他.媽會享福。”
周澤普笑道:“自古就有 腰纏十萬貫，騎鶴上揚州。那揚州是除了別具一格的江左風情外，更是一個令人樂不思蜀的地方。”
老秀才道;“揚州就是一個名滿天下脂粉地，銷金窟。淮揚路上，瓜州渡口，南來北往之人, 大都是尋花問柳客。他們華服錦飾，腰纏萬貫，前來揚州尋找另類的繁榮, 尋找揚州的鶯歌燕舞，尋找揚州的紙醉金迷，尋找揚州的聲色犬馬。唐代詩人賈島有一首詩：‘聞說到揚州，吹簫有舊遊。人來多不見，莫非上迷樓？’。”
周澤普道:“這正是當時文人雅士、富商巨賈前來揚州尋歡作樂的生動的寫照。思忠,想不想去揚州做個太守是什麼的?
陳思忠道:“好 ,大帥,此言當真。”
周澤普道:“軍中無戲言。不過現在還不行,等我們事業做大了,我委任你為揚州太守,天天有揚州瘦馬陪著你。當期有一件事情要你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