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成能走後,丁甘來進來:“大人,已經完成對土王城以及各地要塞、隘口的兵力部署的偵查。”
周澤普接過地圖,審視了一遍,“小丁,幹的不錯。田六善對占領南山有什麼看法,說來我聽聽。”
“是,大人。”丁甘來道:“回石橋前夜,田六善和我談了一回。”
“哦。他說了什麼。”周澤普饒有興趣,“百年家族的士子,應該有些見識。”
丁甘來道:“田六善講,我們占領南山後,必須有自己的衙門。還說成大事,我們的眼界要開闊一些,不能局限於目前的小圈子。”
周澤普笑道:“不錯,田六善說得有道理。你有什麼想法?”
丁甘來坐直身子:“我聽大人的。”
周澤普正要開口。
翠蓮敲門進來,笑著說道:“大人,你的麻煩事來了。”
周澤普一頭霧水:“什麼事,我能有什麼麻煩?”
翠蓮低聲道:“大人,賈姑娘病了。”
周澤普道:“人吃五穀雜糧,得病很正常。有病就治,我們不是有醫生嗎?怎麼能是我的麻煩事?”
翠蓮道:“算了,我直說吧,賈姑娘因為唱《白狐》,被寧玉兒打了一鞭子,罵了一頓。從此臥床不起。”
周澤普道:“你去勸一下賈姑娘就是。”
翠蓮道:“我勸沒有用,要勸還是你去。據說那首歌是你交給賈姑娘的。”
周澤普道:“我更不能去了,這種事情,哪一邊都不好得罪。”
想了一想,歎氣道:“這賈姑娘一生坎坷,是小姐身子丫鬟命。”
翠蓮道:“她這是心病,心病還要心藥醫。”
周澤普眉頭皺了皺,從抽屜裏取出一個信封,遞給翠蓮,“你把這個交個賈姑娘,她看了就會好的。”
翠蓮驚異的結果信封,“大人,真的有用?這裏麵是什麼藥?”
周澤普道:“裏麵是我譜寫的一首曲子《知音》,她看了就會好個八九不離十。”
翠蓮一臉八卦地看了看周澤普,起身說道:“那我現在就給賈姑娘送去,沒有想到大人還有這本事。寧姑娘那邊你去說服吧。”
周澤普對丁甘來道:“走,,跟我到軍馬場看看去。”
出了軍營大門,迎頭碰到歐二叔和麻六斤。
“大人,我們正要去找你。”麻六斤一臉不忿。
周澤普問道:“飼養場有事?”
歐二叔道:“那批蒙古人,將我們從南邊的馬貶得一文不值。”
周澤普看著二人氣哼哼的樣子,不覺好笑。
他知道蒙古人是一個馬背上的民族，曆來待人熱情、性格豪爽耿直,“寧姑娘他們應該不是說三道四的人,是不是這中間有什麼誤會?”
麻六斤道:“我覺得我們買的馬已經夠好的了,雖然比不上軍馬場新到的軍馬。可是寧玉兒說,她的馬是來自河西走廊大馬營草原上的山丹軍馬,比我們的馬好上了天了。還有,說我們飼養場的馬,隻能算驢子。”
“驢子?這個寧玉兒還真敢說,即使再差的馬,她寧玉兒也不能說算驢子。””周澤普對蒙古姑娘的直爽性格有些感慨,對歐二叔道:“你們先不要著急。我回頭我跟寧姑娘溝通一下,然後去找你。”
“咱們一起去吧。”老秀才從門內走出:“寧姑娘說的不錯,六斤他們買的並不是軍馬,而是南方矮馬,比起北方的驢子,好不了多少。”
周澤普見老秀才如此說,知道他心中有底,“老先生,我們不妨叫上寧姑娘,去飼養場看看,彼此也好有個溝通。”
吩咐侍衛去請了寧玉兒。
眾人來到飼養場,老秀才指著新購買的南方矮馬,對眾人道:“這種矮馬性情溫馴、靈巧耐馱、在山路上行走敏捷穩健,多用於山間當坐騎或者能拉車和負重。是六斤沒有見過世麵,看成軍馬了。”
寧玉兒對歐二叔施禮道:“老叔,小女子出言不遜,抱歉了。”
歐二叔忙回禮道:“寧姑娘,你說的並不錯。我也掙一時之氣罷了。”
周澤普道:“南方矮種馬多猥瑣，跟漠北的高頭大馬一比，首先氣勢上就輸了。所以本地馬隻能拉車耕田,或者作為短程的坐騎,是不能作為軍馬使用的。”
寧玉兒有些哀怨地看向周澤普“公子,何不建自己的軍馬場?總是靠從別人手裏買,總不是辦法。”
周澤普看寧玉兒情緒不穩,“寧姑娘,借一步說話。”
二人來到一開闊草灘,周澤普取出一柄鑲嵌著寶石的短劍遞給寧玉兒,“玉兒姑娘,這柄短劍是宮廷匠人鍛造,削鐵如泥,你用來防身。”
寧玉兒接過,把玩了一番,“你心裏還有我,真是難得!那賈姑娘知道了,可是會生氣的。”
周澤普笑道:“我心中有你,那是我的事,與別人何幹?寧姑娘,可是想回大馬營草原了?”
寧玉兒看向西北的天空:“公子,已經離家一年多了,不知道我的族人現在怎麼樣了?”
周澤普道:“占領南山後,有了穩定的大後方,我自然會派兵西出河西走廊,助你平定野乜克力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