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金雕縱隊的營門前,尚杏兒心中充滿了疑惑,為什麼大人要她一個弱女子來到縱隊的軍營中?如果有人生病,應該到縱隊醫院找她才是。聽說群工處的何翠蓮妊娠在家,莫不是讓她頂替何翠蓮的位置?
在侍衛的帶領下,尚杏兒走進了會議廳,發現周澤普正和寧玉兒、青青、朱炳昆、呂若愚、連和等人圍在一張大桌子前,討論著什麼。
見尚杏兒進來,寧玉兒笑道:“尚醫士,快過來,正說你的家鄉呢。”
待尚杏兒靠近,寧玉兒用小棍指著沙盤道:“看,這裏就是河南府盧氏縣。”
尚杏兒順著小棍指的方向看去,崤山、熊耳山、伏牛山清晰可辨,城郭河流曆曆在目,“這應該是大人的手筆吧,也隻有他有這本事。”
周澤普笑道:“杏兒,此次叫你來,是想安排你做混成營的軍醫,隨寧姑娘出使河西。你離家很久了,也順便到家中看看,我這裏寫了一封親筆信,如果見到你爺爺尚神醫,將信交給他。”
尚杏兒道:“夫人體弱和寶寶還小,他們那裏怎麼辦?”
周澤普笑道:“有我在,還有姑姑在,你且放心去吧。”
尚杏兒道:“如果是必須去的話,我還要帶兩名助手和一些藥品、書籍。”
周澤普道:“我已經給你單裝備了一輛馬車,器械和藥品都給你備齊,尚神醫看到這醫療車後,定會相當歡喜,說不定還會來我這裏。”
寧玉兒看向周澤普:“我要說的都差不多了,剩下的你們商議吧。馬上要走了,我幫杏兒妹妹去準備一下,另外給尚神醫買一些禮物。”說吧,對眾人點點頭,拉著尚杏兒和青青出了門。
連和看看寧玉兒走了,“大人,護送郡主去河西,光運輸馬車就十輛,如此多的財物,難免被沿途的那些豪強、官府所覬覦。”
朱炳昆笑了笑:“我們的刀劍又不是吃素的,敢呲牙,就順手滅了那些不長眼的狗東西。”
周澤普道:“此行西征,路上不宜耽擱太久,對付那些豪強隻是摟草打兔子,首先以保存實力為第一要務,不要做無畏的犧牲,我們每一個戰士的生命都是珍貴的。”
朱炳昆道:“大人,您放心,五百名湖廣子弟隨我西征,來的時候,我老朱保證隻多不少,保不定還增加百十個小孩子。”
連和笑道:“我們會牢記大人的教誨,打得贏就打,打不贏就走。”
周澤普拍了拍一直不言語的呂若愚的肩膀,“若愚,你給我看好他們兩個,防止他們兩個殺伐過度,有違天和。我們不是朝廷的鷹犬,也不是義軍,此次西征,你把它當作一次做生意,我們不但要保本,而且要獲得十倍的紅利。“
呂若愚笑道;“大人,我呂某讀書雖說愚了些,可也懂得人情世故。”
朱炳昆道:“善弈者,謀局,不善弈者,謀子。大人此番謀局大明,我等定要協助大人將這盤棋下好,絕不會因小失大。”
周澤普道:“以戰養戰,勝敵益強,仗還是要擇機打的。不能因為保全實力犯了逃跑主義的錯誤,錯事發財的良機。此去河西,山高水長,我們的馬車不可能攜帶太多的食物,所以這一路的給養,就要那些富戶們、山寨、官府給出了。具體怎麼讓他們出,你們隨機而定。此外,沿途可以適當收攏一些騾馬,補充一些戰士,但部隊總人說不能超過一千,以免造成財力上的困難,或者拖累了我們自己。”
呂若愚在肅州上方劃了一個圈:“大人,擊敗野乜克力部後,如何對待赤斤蒙古右帳?”
周澤普道:“我們之所以不遠萬裏遠征,目的是控製大馬營草原。我們內地多農耕,但是蒙古人善於放牧。大馬營草原以後將成為我們的軍馬主要來源地之一。二夫人寧玉兒雖說是一個落魄的郡主,但是在蒙古人那裏的號召力卻遠遠在我們之上,所以我們要盡最大可能拉攏住寧玉兒,確保赤斤蒙古為我們所用。其實,我們幫助他們脫離了苦難,他們為我們提供軍馬,這是互惠互利的事。”
朱炳昆笑道:“二夫人回娘家,五百精兵護送,這排場也是了得,大人何不對寧姑娘明媒正娶?”
周澤普搖搖頭,“她的族人還處在水深火熱之中,迎娶她為時尚早,也不合時宜。待你們站住腳跟之後,明年夏天我會親赴大草原,迎娶二夫人。”
呂若愚皺眉思索片刻道:“大人,你剛才所說部隊可以擴充到一千人,其中是否包括女人和民壯、雜役?”
周澤普道:“大馬營人煙稀少,那裏的女人可不多。西征的將士大多是單身,沿途有合適的機會,沒有什麼不可以,多多益善。你負責的是民政,務必解決好將士們的生活問題。至於民壯需要多少,你和二夫人、尚杏兒、炳昆、連和商議而定,不必請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