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85章 李自成走上另外一條道路(1 / 2)

冬季的陝北高原上,刺骨的寒風肆虐。

皚皚白雪的覆蓋下的丘陵山地,空空蕩蕩,那是一覽無餘的荒涼。

金雕縱隊西征軍戰士們冒著風雪,挺進到大明延安府綏德州米脂縣。

朱炳昆騎在馬上,臉上有一種被雪粒子打過,刀割般的疼痛。

雖然不明白周澤普為什麼要專門繞路,去收留兩個無名小卒,但是朱炳昆還是嚴格的執行周澤普的密令。

年輕的周澤普在金雕縱隊官兵心裏已經是神一般的存在,朱炳昆相信周澤普之所以這樣做,一定有著重要的意義。

在銀川驛站南避風處,隊伍停了下來,開始清掃積雪,紮寨安營。

朱炳昆讓炊事班將凍得硬邦邦的羊肉煮上,“多加一些辣椒蔥薑胡椒粉,這樣喝了才能暖熱身子,睡個好覺。”

炊事班班長老胡頭指揮著炊事員剁羊肉,又看了看幾個擇菜剝蔥的女人,“營長,這一路下來,光年輕女人,咱們就收攏了一千多。到了河西後,光安家就要不少銀子。”

朱炳昆看看漫天飛雪:“老胡頭,都是一個個鮮活的生命,救下了就不能再讓他們死。”

“咱們的戰士很多都是單身,我看還是及早將她們嫁出去,免得以後不好收拾。”老胡頭拿出旱煙袋,遞給朱炳昆:“抽幾口,解解乏。這是咱們農場自己種的煙葉,我來的時候,切好壓實放起來,差不多能撐到我們回去。

朱炳昆接過煙袋,“老班長,你說得很有道理,我征詢一下寧姑娘和尚杏兒。”

“這陝北的天氣可真是賊冷哦。”尚杏兒從馬車上取下鬥篷披在身上,“幸虧大人他有先見之明,給戰士們都備了羊皮襖和皮帽。隻是新招收的民壯和女人,還要去給他們準備棉衣棉褲。”

寧玉兒抖落狐皮大衣上的雪花,“這還不到最冷的時候,等到了河西,那種寒冷才叫徹骨生寒。”

朱炳昆踏雪走了過來,“寧姑娘、尚姑娘,前麵就是銀川驛站,那裏有一個馬夫,是大人吩咐要找的,我帶人去看看。”

寧玉兒問:“周大人為何會在意一個驛站馬夫?難道大人他通易經不成?”

朱炳昆笑道,“大人的每一個舉動是鬼神難測。”

寧玉兒笑道:“你們快去吧,這寒冬臘月天,我和杏兒寧願去帳篷裏麵烤火。”

銀川驛站的馬夫李自成同學,今天的心情很不爽。

自從辛勤勞累一生的父親李守忠在貧病交加中去世後,李自成先來到米脂縣城東滿天星的鐵匠鋪做幫工,並於之結為兄弟。

但打鐵的營生收入甚微,滿天星夫妻維持生計異常艱難。李自成不願看著兄弟為難,便應募到銀川驛站上當一名馬夫。

馬夫也是個苦差,無論盛夏酷暑,或是嚴冬冰封,都在忙於投遞公文,護送過往官員,時刻都得提心吊膽。

一句話,為了每天能領取三分工食銀,二十一歲的李自成同學活得很憋屈。

由於陝甘一袋連年災害,旱災、蝗災接連而至,致使米價飛漲,鬥米六錢,每天的工食銀買不到半升米,且不說養家糊口,就連本人生活都難維持,還要常常忍饑挨餓去當差。

侄兒李雙喜辭了艾財東家的差事,帶著一壺酒來看他,告訴李自成:“叔,俺在村子裏,聽到嬸子韓金兒的一些風言風語。”

“雙喜,你給我盯緊那婆娘和蓋虎兒那個狗娘養的。過些日子,就宰了他們這對奸夫淫婦。”李自成往嘴裏灌了一口包穀酒,將酒葫蘆遞給李雙喜。

李雙喜比李自成年齡僅僅小一個月,雖說是叔侄,卻情同兄弟。

二人一起在雙泉裏李繼遷寨長大,一同到村塾裏念書,一起逃學打架,牧馬放羊。到了成年,又常在一起練拳比藝,騎馬射箭。可以說是一對好基.友。

“叔,不如也殺了艾應甲,搶了騾馬金銀婆娘,上山為王,咱也過幾天當財東的舒心日子。”李雙喜看看馬棚外的雪花,歎口氣,“這是什麼世道,咱爺們辛辛苦苦一年,還混不夠自己吃的,連艾應甲的狗都不如。”

李自成一拳砸在拴馬的木樁上,“就因為在他家門牆下撒尿,這個老狗便喝令仆役把我捆綁起來,毒打了一頓。還把他捆綁在庭院柱子上示眾。殺了他算是輕的,我定讓他生不如死。”

“叔,我來的時候,看到一大隊騎兵在驛站南邊紮營,騎的都是高頭大馬。另外還有幾十輛四輪大車,都是咱們沒有見過的。”李雙喜道:“叔,你能幫我問問,看看我能投軍不?”

李自成苦笑道:“雙喜,我一個馬夫,哪有這本事?”

話音未落,驛丞踏雪跑了過來,“李鴻基,外麵來了一位大人要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