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雕縱隊戰士潘泗水被華興法庭判為正當防衛過度,但念其初犯,被罰去鐵礦接受勞動改造。對韓大戶的要求判處潘泗水死刑予以駁回。
韓大戶當場就發飆,“你們官官相護,老子不服。”隨後被縱隊戰士拿下並驅逐。這個鄉下土豪,任性得有些過了頭,忘了自己常掛口頭上的‘民不與官鬥’。
唐知縣看著韓大戶灰頭土臉地上了驢車,若有所思。法外治權
氣哼哼回到家,韓大戶猶在叫囂著,“我去武昌告他們去,真是屬蛇一窩。”
大老婆哭哭啼啼,“你這麼多年,也沒有把唐知縣喂飽,真是個白眼狼。咱兒子就這麼白死了?”
韓大戶咬牙切齒,“我這裏有他受賄的賬本,隻要我拿到湖廣提刑按察使司,姓唐的不死也要脫層皮。”
叫來兒子的伴當李俅,“小俅,你收拾一下,咱們去武昌府。”
李俅應了一聲:“老爺,我給家裏說一聲,去去就回。”來到家,見老爹正佝僂著身子在掃院子。
“爹,韓老爺今兒準備去武昌告狀,我回家那些衣物。”
李老爹搓搓凍得冰冷的手,“他這一走,家裏便空虛了,我向柿樹山司徒連長說一聲,趁機滅了韓大戶。那樣潘家集的老少爺們,就能過上好年了。”
李俅陰陰一笑,“他小閨女挺水靈的,我先預下了。”
李老爹放下掃帚,“這打官司看來要帶不少銀子吧?不如順手拿過來,將韓大戶沉江,一了百了。”
李俅道:“這麼多年,他福也享夠了。就讓他早死早托生吧。白花花的銀子,在陰間也花不著。”
李老爹笑道,“你也別太貪心了,上路的紙錢還是應該燒一些的。”
李俅摸出三個銅錢,“就買那麼多,如果真缺錢,他會找牛頭馬麵黑白無常借的。”
李老爹道:“他這輩子靠高利貸發了財,不知道到了陰曹地府,牛頭馬麵是否願意借高利貸給他?”
韓大戶正和大老婆交代生意上的事情,他做夢也沒有想到,自己兒子的好基.友李俅,竟然在他家焦頭爛額的時候,從背後捅了他一刀。
對縱隊總部這邊發生的事,周澤普隻是從飛鴿傳書中,了解到法外治權的隻言片語,具體的細節無從知曉。
他現在正忙於籌建全球第一個自由貿易港。
任何時候,任何年代,都有人善於把握機會,如蠅附驥尾而致千裏。
大明升鬥小民也不例外。
金雕縱隊的黃浦江煤炭碼頭一開始動工,上海縣貧苦佃農陳阿三就屁顛屁顛地跑來,向負責碼頭工程的戰士高明推薦了自己,“高管事,我家有兩條船。您將運石子和黃沙的活交給小人,保管比其他家的貨好還便宜。”
說吧,將家中僅有的一吊錢拿出來,要給高明。
高明瞪了他一眼,“阿三,你準備害我嗎?周大人對貪腐行為深惡痛絕。錢你留下,活可以交給你。”
陳阿三笑道:“高管事,你這樣說,我陳阿三如何能心安理得做事。”
高明道:“阿三,看你穿的破破爛爛,想來家中很不容易。我收了你的錢,才會愧疚。更對不起周大人。你盡快去運石子吧,幹得好,以後就會更多的機會。”
和陳阿三一樣,很多佃農也來到工地。因為在這裏,他們每天的工錢比以往的任何主家給的要多。周大人發的銅錢都是成色十足的,可不是那種麻錢。
周澤普的高薪水,以至於讓那些本地財東富商有些微詞。
周澤普沒有興趣去理會那些土豪們的嘰嘰喳喳,他正在致遠號指揮艙內,向眾人講解自由港規劃和遠期目標。
李一蛟撫摸著巨幅的規劃圖,動容道:“好大的手筆,我是想都不敢想的。敢問周大人為何看好這鬆江府?”
周澤普笑道指了指一側的大明地圖,對眾人道:“之所以看好鬆江府,是因為鬆江府位於我華夏萬裏海岸線之中段,扼水陸要衝,向北至遼東、京津、朝鮮,向東到倭國、琉球、南達東番(台灣)福建、廣東、之後到南洋群島、向西沿長江深入大明腹地、又有大運河鏈接浙江、南直隸、山東、京師。”
“我意在借助自由港,打造以鬆江府為中心、以內河、以海路為連接的世界貿易圈。”
“朝中袞袞諸公,不明世界大勢,用強權實行禁海。把眼睛蒙上,外麵的世界就不存在了嗎?這是個大航海的時代,海上貿易的商人富甲天下。”
李一蛟道 :“這海上貿易,我是知道的。有一倍而博十倍、百倍之息,不僅平民以此為生,連許多豪門巨室也踴躍投資。”
周澤普鄭重其事道,“天下大勢,浩浩湯湯,順之者昌,逆之者亡。金錢的力量決不是任何強力所能阻止的。所以在這裏建造世界自由貿易港也是理所當然。”
李一蛟笑道:“周大人,你想法如此天馬行空,我等跟不上,難怪我叔叔高看你一眼。這自由貿易港作何解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