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守恩是個利落的漢子,在得到尚杏兒和朱炳昆的肯首後,命令親兵將劫掠來的的金銀珠寶,一兩不剩,全部換成了金雕縱隊的火槍、盔甲、戰馬,用於武裝自己的百餘名親兵衛隊,“兄弟們,不要吝惜錢財,有人在,有刀槍在,金銀珠寶隨時都會有。”
親兵們哈哈大笑,“王爺,不光金銀珠寶,還有女人和糧食,哪一個不能搶得?”
紀守恩罵道,“你們這幫混蛋,幹嘛這麼直白,能不能給我在朱將軍麵前留些麵子。”
親兵們換下的武器,則分給了追隨自己的骨幹步兵。
精簡後的紀守恩隊伍還有千把人,人數少了,但是戰鬥力卻未必縮減,“我老紀這千把號人,都是個頂個的精裝小夥子。打仗掠地不再拖泥帶水,也不用再擔心給養問題。”
朱炳昆苦著臉,“兄弟,這四千老弱病殘你當包袱扔給我。叫我如何安置?”
紀守恩摸絡腮胡子,“兄弟現在不是難嗎?等逃過這一劫,我補償給你。”
朱炳昆看看懷表,“兄弟,按照明軍的行軍速度,他們還有不到一天的時間就可以趕上你。”
“我比你還急。”紀守恩說道,“最後一個請求,朱將軍,是否可以派駐幾名教官和聯絡官,幫我訓練一下這群桀驁的兄弟。”
朱炳昆很爽快地答應了紀守恩的請求,同意安排十名班長去義軍的軍中,並派李猛、葉二蛋擔任正副聯絡員,以李猛為首。
朱炳昆把十二人召集到中軍帳,“你們是金雕縱隊的派駐到紀守恩那裏教官,在訓練義軍的同時,也不忘了對他們的洗腦,和上下結一份善緣,對我們以後的發展不無裨益。”
李猛問:“如何及時將紀守恩的消息告知總部?”
朱炳昆道,“周大人準備在各州府、行省設立華興商行,你每到一地後,可通過商行聯係。”
紀守恩的親兵過來催促教官班,“各位大人,前麵發現明軍的騎兵探子。”
李猛等人急忙告辭,出了中軍帳,翻身上馬,跟著精簡後的義軍,急行軍離開天水河穀平原,經平涼、慶陽,去延安府禍害去也。
朱炳昆和粱知先安頓好紀守恩留下的四千殘兵,回到大帳,對粱知先道:“下一步,我們在漢中建設農場,這些人都是種莊稼的一把好手。”
粱知先道:“漢中有陝西糧倉之稱,周大人命我們謀取寧羌州,便有取漢中之意。”
侍衛進來報告,“參謀長,寧羌州守備錢丹桂大人求見。”
“有請。”朱炳昆起身,笑著對粱知先道,“錢丹桂這個老滑頭,來得好及時。”
錢丹桂一行人,在古鎮滯留到冬雪消融,春暖花開,才開始慢吞吞地向寧羌州進發,至漢中市南鄭縣青石關,又逗留了數日。
直到明軍分多路進剿紀守恩的消息傳到青石關,錢丹桂才亮出錦衣衛副千戶的身份,大張旗鼓地奔向寧羌州城。
紀守恩見明軍來勢洶洶,不願跟明軍硬碰硬,趁明軍合圍之前,殺光了城裏的富戶,帶著錢糧物資,從容地撤出了州城。
合圍的明軍撲了個空,氣憤之下,又將城裏留下的人搜羅了一遍,至此,無論貧家還是財東,都變得一貧如洗。
流賊紀守恩帶著金葉珠寶跑了,發財心切的明軍尾隨追擊。
在成縣,錢丹桂接到哨探彙報,“稟大人,在秦州渭河南岸,有一支打著寧羌州守備旗號的騎兵截住了流寇紀守恩部,除少量流賊逃脫外,大部分流賊束手就擒。”
錢丹桂明白這是金雕縱隊的騎兵隊到了,“真是恰逢其時,恰逢其時,看誰還敢說我錢某人貽誤軍機。”
師爺沙兆興道:“大人運籌帷幄,決勝千裏,非尋常之輩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