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40章 魏忠賢金蟬脫殼(1 / 2)

魏忠賢躺著也中槍,不過對於他來說,這一切都無所謂了。

自那個木匠皇帝朱由校死後,魏忠賢便明白自己的好日子真的到頭了。之前雖說被朱由校派去守皇陵後,威勢已經大不如以前,但他的爵位還在,手上權力還是不少的。

現在不一樣了,新皇登基後,東林黨那些家夥,如財狼聞到了血腥,便開對他的瘋狂地報複。討伐他的奏章就像雪片一樣飛進皇宮,送到新皇帝的龍書案上。口誅筆伐,無以複加。

牆倒眾人推,破鼓萬人捶,魏忠賢人老成精,心裏很明白,他這條天啟帝的老忠狗,已經徹底地成為一條落水狗。

崇禎要借打他的機會,清除天啟朝舊臣的影響,就算他老老實實,一直都兢兢業業,也絕不會有什麼好下場。什麼‘稍假恩寵,不報國酬遇,專逞私植黨,盜弄國柄,擅作威福’,想整自己,白的也能說成黑的。當然,以前他整東林黨的時候,也這麼幹過。

皇帝還是年輕哦,不知道為政這的艱辛。

也不想想,那些東林黨人又是好人嗎?表麵上正人君子,骨子裏卻是男盜女娼,他們背後的士紳集團,擁有那麼多土地和工場,卻從來不向朝廷交半個銅子。這是他娘的什麼規矩?西北各省連年旱災,民不聊生,可是這些東林黨人要吵嚷還要向災民加稅加餉。而江南魚米之鄉,工商業發達,這些東林黨人卻說什麼朝廷不要與民爭利。商稅不交,礦稅不交,地方惡徒打了朝廷派去征稅的太監,絲毫不把朝廷放在眼裏。這背後,沒有一處少了東林黨的影子。

在朝政上,東林黨人隻要有得手的機會,並不是采取一種寬容平等的政治姿勢,而是黨同伐異,不惜餘力打擊浙黨﹑齊黨﹑楚黨等政治勢力,排除異己。而東林黨內部有彼此傾軋,爭權奪利,讀書人的節操碎了一地。

算了,不說了。魏忠賢看了看偏西的太陽,“夕陽無限好,隻是近黃昏。”大明朝天知道還能走到哪一步。

如今,自己的老相好、老部下們,走的走,散得散。唯一相同的是,都將財產存入華興銀行,帶著老婆孩子去了蘇杭南京鬆江。最近在大明官場流行著一個詞叫什麼移民,似乎江南已經不是大明的的了。

就連扶持崇禎即位、內閣首輔黃立極也悄悄地轉移了家產,對兒女卻說,“我少時便欣賞白樂天,‘山寺月中尋桂子,郡亭枕上看潮頭。’”你還是對新皇帝不信任嗎?還有施鳳來、張瑞圖,幹脆將家中遠房的侄女,嫁給周澤普的部下,其用心昭然若揭。

老相好客印月那個婆娘,如九尾狐一樣狡猾,竟然及早的從大明政壇的漩渦裏麵抽身而退,跑到周澤普實際控製的鬆江養老去了。而他的兒子侯國興、還有侄子、侄女都一聲不吭地離開京師後,不知去向,並且帶走了東廠和錦衣衛的大量秘密文件,傻子都知道是怎麼回事。

以後朱由檢要動客氏家族,恐怕要掂量一下,周澤普對朋友一向是很嗬護的。

其實,這也怪自己太自作聰明了,想在鳳陽以退為進,伺機東山再起,誰料人算不如天算,天啟帝竟然突然駕崩,真真地打了自己一個措手不及。

自己一個身殘之人,榮華富貴也都享受盡了,怎麼說都值了。但是自己這麼多年積累下的金銀珠寶,絕不能便宜了一分銀子給新皇帝。

想到此處,魏忠賢緊急召見了陪自己是侄兒寧國公魏良卿,“良卿,好久沒有回河間肅寧老家了吧?”

魏良卿此刻穿布衣著草鞋,一副鄉民的裝扮,給叔叔磕了頭,苦笑道,“叔,如今的局勢,咱還回得去嗎?就是能回去,能落個好死嗎?”

魏忠賢示意侄子起來,“回不去就不回,哪裏的黃土不埋人?我恐怕是過不去這個坎了,弄不好還要被朱由檢和東林黨人挫骨揚灰。可是也不能讓咱家絕了後,以後連個上墳燒紙的人也沒有。”

魏良卿看看左右,魏忠賢示意眾人退下。

魏良卿拿出一張貼身保存的金質徽章,“叔,這是華興的特別通行證。我典賣了田產、店鋪,將所得的金銀,連同以前的財物,都存入在華興北京分行,馬黑三大掌櫃親手給我這個。我想學著客巴巴,也去上海那邊。”

“有了華興的庇護,也算是天無絕人之路。”魏忠賢接過金質徽章,摩挲了一會,“如此甚好。不愧是我魏家的千裏駒。”說吧,打開一個精致的箱子,去除一打精致的票證,交給魏良卿,“這是華興銀行不記名的存單,你離開我這裏後,馬上去鳳陽華興公司,尋求幫助。我的這些手下可以護送你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