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72章 北元落幕(1 / 2)

東遷的流民潮一直持續到春暖花開、渤海的海冰解凍才結束。朱由檢當局已經開始意識到,任由流民外逃不妥,於是下令,“嚴禁流民出關資東虜及華興軍,各州縣團練和衛所,務必攔截流民於關內。如有不從者,以流賊處置。”

明廷對付外辱軟弱無力,但是對付手無寸鐵的百姓,卻是得心應手。

無數流民的首級變成了大小官吏和明軍將士的軍功,終於使浩浩湯湯的人流止步。但是流民潮靠堵終究是下策。遼東半島去不了,流民就轉向膠東半島,或者沿運河到江南去,“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處處不留爺,老子投八路。”哦,不知道八路,那你知道周澤普吧?知道呀,我去投周澤普。

流民現在想法是,大家都是漢人,憑什麼你們的小日子過得有滋有味,老子要在北方忍饑挨餓,賣兒鬻女。

後來據遼東行署不完全統計,在不到半年的時間內,就有近三十萬人進入遼東行署管轄區,其中二十萬人被送往南洋熱帶種植園,享受熱帶四季如春的好風光。那裏有食人族,你們不怕嗎?怕和錘子,老子就是食人族,半年前就吃過。另外十萬人轉化為集體農莊農民或者企業員工。京師當局禍水東引,破壞遼東經濟的陰謀破產,成為天下人的笑柄。

春回大地,集體農莊的農工開始了春耕。

天氣雖然還很幹旱,但是地下水還是很充足的。遼東行署斥巨資打了數以萬計的機井,利用蒸汽機帶動抽水機灌溉農田。千山山脈東南坡有大洋河、英那河、碧流河、大沙河等注入黃海的水係,西北坡有大清河、熊嶽河、複州河等注入渤海的水係,夏季流量大,水位漲落迅速。遼東行署安排流民在冬季河流枯水期,修建了的大大小小的水庫、塘壩,進一步解決了遼東半島灌溉飲水問題。

明廷右參政,兼副使盧象升微服間行來到遼東,視察後,盛讚水利工程,“功在社稷,利在千秋。”

有屬官問,“大人可否在大名、廣平、順德三府效仿試行?”

盧象升笑問,“我上書朝廷,委任你為水利道,全權負責三府河流、湖泊,可好?”

屬官嚇得磕頭如搗蒜,“下官隻是說說而已,盧督饒了我吧,我還想多活幾年。”

盧象升並不當真,命屬官起身,“如果是周澤普的任命,恐怕你早就屁顛屁顛地上任去了吧。”

屬官兩榜進士出身,聞弦歌知雅意,“生我者父母。知我者盧督也。”

盧象升等人看到遼東方麵軍大練兵的同時,還派部隊協助集體農莊進行春耕播種,對屬官道,“此之謂軍民魚水情也。”

屬官亦感慨,逐有南歸之意。

政治保衛局將盧象升等人的行動軌跡告知丁甘來,“軍門,是否將盧象升等人驅逐出境?”

丁甘來笑道,“王爺對此人頗為讚賞,昔日曾對我講,盧象升乃真君子,和而不流,中立不倚。如果他們不擾民,就由者他。我們還是忙我們的春耕要緊。耽誤了農時,我們要餓肚子的。”

為確保遼東半島糧食能夠自給自足,金陵方麵用貨船將種子、化肥、農藥等農資從江南運進遼東,由行署計劃局分給各地國營華興供銷社,再無償配給到農莊。

趕著耕牛的河北軍戶吳大章在新分的十畝土地上,揮汗如雨。這位昔日的明軍逃兵,在親吻了黑黝黝的土地後,便開始了春耕。

灌溉後的土地,散發出沁人心脾的氣息,吳大章醉酒一樣亢奮,樂土?這就是《詩經》中的樂土?

地是自家的,那蓋著行署國土局的地契上寫得明明白白。多一份辛勞,就能多一份收獲。周王爺下令免除了苛捐雜稅,交足公糧後,剩下的都是歸自家支配。你若不勤勞,老天爺也不容。隻是老婆在逃難途中,成了饑民腹中之物,讓吳大章想起了黯然神傷。

“猴子,你個狗*日*的傷什麼心?到冬天,還會有流民過來,給你重新找一個就是。”農莊的經理,一位攻占遼東時候受傷老兵,對忽喜忽悲的吳大章罵道。

遼東行署生產建設進行的如火如荼,驚動了鄰居後金海州知府等官員。信息傳到盛京皇宮,皇太極感歎自愧不如,“南人強於我多也,終不可敵。”於是下決心西征 ,為清廷生存擴大戰略空間。這年元旦,皇太極改金為清,曆史時間已經被小蝴蝶周澤普同學麵目全非。原先默默無名的草根英雄遇明主而崛起,也有叱吒風雲的豪傑因偶然事件而無跡可尋。

內秘書院大學士範文程奏道,“皇上,臣以為西進行動多有不妥。現在的漠南諸部一片寂寥,因為連年的戰爭和持續的旱災,造成草木枯焦,畜牧匱乏;死去的年羊又造成厲疫盛行。對於這個幾入絕境的地方,占領了政治和經濟意義不大。甚至將我們拖入泥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