革左五營三萬兵馬,渡過赤水河,向烏蒙山區的敘永進發。明軍和九姓場長官司在關隘要衝死守,試圖阻止革左五營北上。
老回回血戰三日,占領永寧,又進軍攻拔了紅崖、天台各囤寨,降服了萬餘賊人。
在五峰山的桃經壩,馬峻埋設地雷陣,將進入伏擊圈的土兵殲滅數千。
“這永寧曾是奢崇明造反的老巢,他的舊部恐怕賊心不死,死灰複燃也未可知。”革裏眼道,“以後我等還要回雲貴川邊界,不如趁機屠了這些賊子,免得留下後患。”
老回回笑道,“此言甚好,這些人極度排外。我們北上後,他們從背後捅下來,就麻煩了。”
革裏眼點點頭,命斬奢崇明舊部於永寧河,河水為之變紅。
永寧河乃長江水係中重要航道。敘永因永寧河而輝煌:滇東、黔北煤、硫、鹽、山貨等很多大宗物資，經永寧河的支流兩河河和大樹河運至敘永中轉後，再借永寧河河道入長江出川。使敘永縣城成為川南、滇東、黔北三省接壤部的物資集散地。
老回回驅使土人砍木筏竹,紮竹筏木筏,又征集貨船、漁船若幹,派遣萬餘將士由革裏眼率領,從水路北上援助瀘州。其餘將士在他本人的指揮下,襲擊珙縣、興文、筠連等縣。
“打仗沒有常理,因時因地而定。周澤普讓我們去合江接收裝備,無非是為減輕瀘州東麵的壓力而已。”老回回送革裏眼至碼頭,“華興軍有炮艦,明軍威脅不了合江的。相反,我們在南邊打得越好,瀘州的防禦壓力就越輕。”
革裏眼笑道,“周澤普乃英哲非常之君。若漢之武帝，唐之文皇，宋之仁宗，元之世祖，明之孝宗。你老兄的這點謀略,他豈能看不透?”
重慶布政使官署。
周澤普對革左五營的軍事行動不可置否。作為一支友軍,能做到這樣就很不錯了。放下老回回發來的電報,周澤普對馬有德道,“求人不如求己,川東方麵軍擴編刻不容緩呐。你把各征兵情況給我說說。”
“王爺,我去江邊貨場看了看,那些棒棒和船工實在不怎麼樣。”馬有德笑道,“和山東、陝西那邊沒法比。更不要提明廷的那些丘八了。”
“沒有想到馬有德大人居然看不上那些碼頭棒棒,你特碼是在選美嗎?”周澤普嚴厲批評道,“格老子,你馬有德當年又是啥子德行?”
馬有德依舊嘴硬,“他們骨瘦如柴,個子矮得可笑,一張口就罵人,看上去就是一個又窮又惡的痞子。”
|“我看你是被勝利衝昏了腦殼。”周澤普氣極反笑,“帶上你的親兵營,跟我去碼頭征兵點看看。”
眾人跟著周澤普說說笑笑來到碼頭,周澤普叫過一位正排隊的棒棒,“老俵,叫啥子名字?敢不敢和馬長官的親兵比比?贏了我任命你當班長,另外獎勵五十華元,:
“回大人,俺叫黃皮。”棒棒喜笑顏開,五十華元,他三年也掙不到,“哪個不敢比?你說個規則。”
周澤普道,“負重五十斤,跑十裏。 你挑十個人,我安排十個人,誰先到終點就算誰贏。”
“簡單得很。”黃皮嘿嘿一笑,對排隊的棒棒們喊一聲,“兄弟們,來活了。”
最後的結果,讓馬有德很沒有麵子,他那些吃著大米、罐頭的親兵和啃窩頭就鹹菜的棒棒們打平手。
黃皮和他的兄弟們,興高采烈地成了華興軍的戰士,待整訓後,有的將編入正擴編的第101山地師。
周澤普對苦著臉的馬有德安慰道:“這些四川籍的戰士確實有不可小看之處，他們從小吃苦耐勞，背得重物跑得遠路經得饑渴，憋急了也橫猛過人，給幾兩銀子就敢拚命。哪裏找這麼好的戰士?”
馬有德撓撓頭,“扮豬吃老虎。這些龜兒子,滑得狠。”
如周澤普所料,入伍後的四川籍戰士很快脫穎而出,成為剿滅遍布於巴山蜀水的幫會組織和土匪隊伍的主力。
五月初。周澤普下令在重慶設立西南行營,並派大批華興軍政要員入川。隨後,將川東起義、投誠的明軍、土司和地方武裝進行改編為川東方麵軍第五師和第六師。
六月,周澤普成立軍政大學西南分校,招收優秀戰士入學,培訓基層軍官,為下一步進軍川西平原做準備。
七月,雨季來臨,長江上遊普降暴雨。令周澤普很不愉快的消息傳來,秦良玉拒絕了華興伸出的橄欖枝,驅逐了前來斡旋的保靖宣慰司頭人,親率白杆兵三千人渡過長江,避開了101山地師駐防的忠州,攻向已經被華興解放的豐都城。
秦良玉的白杆兵是一支善於山地作戰的特殊兵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