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宜賓,川南方麵軍為適應山地作戰,招收大批漢、羌、苗、回、蒙古、土家、僳僳貧民入伍,組建了四個整編師和若幹獨立師。
四月,川南方麵軍一路高歌猛進,苦戰三月月,分別占領馬湖府一縣五長官司駐地。
行署隨即廢除泥溪、平夷、蠻夷、沐川、雷坡等五土司的世襲,設縣長一職,全部改用流官,組成以華興軍官和開明士紳為首的地方聯合政府。
七月,川南方麵軍兩個整編師在副參謀長陳洪範的率領下,穿越大涼山,攻占天狼寨等地,進入四川行都司駐地建昌衛。建昌衛守軍開城迎大軍,西昌和平解放。昌州、威龍、普濟三長官司 將大勢所趨,均派員至西昌,擁護周澤普的金陵政府。至此,北至大渡河,南及金沙江。東抵烏蒙山、西迄鹽中,延綿廣袤千裏的廣大區域解放。
周澤普命將當地明軍轉化為生產建設兵團,進行屯墾,以保證守軍糧食能夠自己。同時采取優惠政策,鼓勵商人運糧輸邊。
但是,運進來的物資,卻有大部分被搶走了。
大涼山和小涼山黑倮羅頭人習慣於對外劫掠行人,殺人越貨,將行人掠為奴隸。陳洪範在安寧河一帶,遇逃出的奴隸,得知,“山中漢家村寨,烽煙蔓天。黑倮羅劫掠時,連門窗、瓦片都不放過,甚至連石磨都要背走。”
時雲南馬喇長官司遣長子刀明德出使至金陵,途中遭黑倮羅突襲,財物被搶、數百人被擄,王子刀明德被劫持。
黑夷頭人安八耳將傣族士兵等擄到山寨,將衣服盡行褫去,痛打一頓,名為見麵禮。又因士兵係多數夷人共擒得,則需備受諸夷之輪流毒打。
“好了。給他們脖子上係上粗羊毛繩,牽走吧。膽敢抵抗,一律用石錘死。”
刀明德至安八耳家以後,無衣服穿,不得不圍破羊皮以資護體。安八耳無視刀明德身份,迫其去拉磨,學習夷語。每天給用苦蒿葉製作粑粑幾個,強使充饑,渴時則飲冷水。
夜間,我們的刀明德王子被捆係手足,送入地窖中睡覺。安八耳命人窖上加上石板,嚴密覆蓋。據後來刀明德回憶,“安八耳設數人共囚一窖,則矢溺充斥,往往一宿即斃。”
次日,刀明德手下向他訴苦,被安八耳發現,用荊棘為鞭,令二人相互毒打至鮮血淋漓。刀明德暈厥後,安八耳則用椒末水噴其身,使痛苦極端,而不至死。
刀明德求死,被安八耳拒絕,“爾等同牛馬,乃是為家中財產。我可以鞭撻你,卻舍不得殺之。你就老老實實地呆著吧。”刀明德求死不得,備受慘毒,淪與畜類生活。天地間之至,莫過於此也。
李信、陳洪範聞刀明德遭遇勃然大怒,向周澤普致電,詢問治理黑倮羅的政策。,“不給黑倮羅以教訓,何人還敢去我金陵?”
周澤普回電李信,“孟夫子他老人家講過,“孔子成春秋而亂臣賊子懼”。你熟讀儒家經典,屁大的事都要問我,我看你的川西、川南軍政長官當到頭了。”命川西方麵軍和行署高級官員,“夜裏休息的時候,像武聖關羽就拿出一本紅寶書《春秋》讀讀。”
次日,川西方麵軍眾將來到李信的大帳。
李信看著眼睛紅彤彤的眾人,舉著手中的書,笑道,“平戎策果然在《春秋》之中,王爺不欺我也。”
參謀長鄧廷一臉嚴肅,“《春秋》雲‘戎狄豺狼,不可厭也;諸夏親昵,不可棄也。”
陳洪範陳洪道:“夷性犬羊,畏威不懷德,強必寇盜,弱則卑伏,不顧恩義,其天性也。欲綏遠者必先安近。”
李信點點頭,“漢族百姓,國家根本,夷族之人,猶如枝葉,擾其根本以厚枝葉,而求地方久安,未之有也。當化漢族以信,馭夷族以權。對川西南夷族隻可以力服,不可以德服。須先用兵示之以威,再分別其支頭,或遷強留弱,或去黑留白,然後設漢官,編聯保甲,強迫使其漢化。夷不亂華,前哲明訓,存亡繼絕,此乃列聖通規。”
李信首先命陳洪範率山地部隊攜帶迫擊炮,燃燒彈等裝備入山區剿匪。
黑倮羅居住的山區並沒有道路,隻有穿越陡坡和峭壁上的羊腸小徑,才能進入。迫擊炮和燃燒彈正好派上用場。
陳洪範進入山中,看到帶著鐵鏈工作的鍋莊娃子, 甚為震驚。
向導說道,“鍋莊娃子成天在主子監管下勞動, 稍有怠饅, 即遭到最殘暴的懲罰, 甚至被殺害,許多娃子即使沒有被折磨死掉,往往會患上各種疾病或半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