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士雖說埋頭修煉,大多不理庶務,不怎麼擅長勾心鬥角,但人活得久了,見識的自然也就多了,因此林凡話裏的奚落之意齊瑞陽回過味來之後自然令他勃然大怒,指著林凡的鼻子氣的說不出話來。
林凡眸色幽深,唇角含笑,怎麼都是一副溫文爾雅的書生氣,但他嘴裏吐出的話當真是殺人不見血,“齊兄不必自謙,我懂!”說完繞過擋道的齊瑞陽徑直回房了。
元彥在經過齊瑞陽的時候將他不住顫動的手指按了下去,心裏為林凡氣死人不償命的功力點讚,不愧是變態主角的得力幹將,變態起來也不是人了。
齊瑞陽被連番挑釁,正要發怒,樓上突然傳來一道清喝聲,“瑞陽,莫再胡鬧。”
一轉頭,齊瑞陽正好對上兄長齊天元投過來的冰冷的不帶絲毫感情的視線,不由打了個囉嗦,聳拉著頭呐呐不言。
齊天元警告了有頭無腦見日惹是生非的齊瑞陽,視線轉向已經上到二樓的元逸一行,溫聲道:“小弟年幼不知事,還望元兄見諒。”
元兄,元凶,元彥轉頭望向那如此簡單將這一稱呼當眾喊出來的人,正對上一雙幽深不見底的眸子。那眸子的主人眼簾稍斂,略一頷首後優雅有禮地轉身離去。
元彥攏了攏衣袖,麵無表情的回到了房間,順便將準備去另一間房的元逸拉了進來。
元逸打趣,“小弟莫非是一個人太害怕,要哥哥我……”
“那齊天元不簡單。”元彥主動開口,“他身上有魔氣。”
許是和楚澤相處的久了,又或是饕餮血脈先天具有的能力,元彥在魔氣感知上十分敏[gǎn],就在和齊天元對視的一瞬間,他感受到了從他身上逸散出來的淡淡的魔氣,但是隨之就被收斂起來,無跡可尋。
“怎麼可能!”元逸怔住,若是連玄光宗的少宗主都被魔氣控製,那後果簡直是不堪設想,“此事關係重大,小弟你可肯定那齊天元身上有魔氣?”
“嗯。”
“那我先將此事稟告父親,讓他定奪。”齊天元作為玄光宗少宗主,自然不能憑借小弟的一麵之詞將他判定為投靠魔族的叛徒,但作為兄長,元逸明白元彥從不會無的放失,此事須得和父親從長計議。
拿出昆侖鏡,元逸聯係上自家日理萬機的父親,將此事事無巨細一一稟告。▓本▓作▓品▓由提▓供▓線▓上▓閱▓讀▓
端坐於議事殿的元城沉默良久,將臉轉向一直不語的元彥,“彥兒,畢竟是你發現了異樣,你如何看?”
“既不清楚齊天元的目的,我們何不引蛇出洞,等到了大荒石碑之內,他想要隱瞞,怕是也有心無力了。”元彥揪著袖擺,緩慢揉搓,不疾不徐的道。
“彥兒所言為父亦有考慮,但齊天元一行人一旦進去了,豈不是放虎歸山,我們不知他們意欲何為,怕是你等此去有性命之憂。”
元彥心中的不安感越發濃重,長眉蹙起,他的語調依舊沉穩,“父親所言極是,故需父親加派人手來此以備不時之需。”
元城斂目思索良久,點頭道:“那便如此,屆時你們爺爺會親自前往,護你們周全。”
三人又如此這番那般討論了良久,方在天色擦黑時結束。
元彥一番洗漱後,盤腿坐於蒲團之上,遙望著漆黑夜空中閃爍的繁星,目光逐漸變得悠遠、恍惚……
在接下來的數日,陸陸續續有荒榜子弟抵達,一眾傲氣十足的天才聚集在一起,自然免不了爭端,其中的佼佼者,又是那齊瑞陽。但因著玄光宗勢大,除了那一兩個一條道走到黑耿直的不能再直的修士被他打成重傷,大多數人都是選擇息事寧人,不過這惡因算是結下來了。
今日一早,眾大荒石碑上榜上有名之人皆聚集在大荒石碑空間下方,各成一派。
而占了荒榜第一和第三的周天宗自然成了眾多修士的目光焦點,元彥背著手,冷傲的立於一眾弟子之前,端是高手風範。
元逸瞅著自家小弟裝【嗶——】,搖了搖頭,但笑不語。
隨著時間流逝,大荒石碑突然劇烈的顫動起來,束縛著它的鎖鏈嘩啦啦作響,引得眾修士所立之地亦是地動山搖,隨之起伏,聲勢駭人。
數十道光柱從大荒石碑投射而來,精準的籠罩住荒榜之人,元彥隻覺得眼前一白,便失去了意識。
等他再次醒來,自己正躺在一張柔軟奢華的kingsize的高級定製床上,陽光從落地窗的紗簾上投射而來,令人分不清今夕何夕。
窗簾倏地被人拉開,刺目的陽光毫無保留的照在元彥臉上,他不由眯眯眼。
管家楚澤一身慣常的白襯衫黑西褲,身形一動,遮住了大半的陽光,語調溫柔,“少爺,起床了。”
元彥的思維和他的表情一樣木木地,……難道自己穿回來了!!?
四肢僵硬的去了浴室,鏡子裏是他朝夕相處了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