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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沐澤就想安寧到底還是年齡小,就放低聲音勸著,說:“還是回去吧。”又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說:“乖乖的,才是好孩子。”
安寧撲哧一聲笑,推開他的手:“誰要做你的乖孩子!”話雖這麼說,卻依言往樓上去,轉彎的時候,又回頭衝他甜甜的笑著揮手說再見,然後一路哼著歌上了樓。
他看著樓梯上的燈明了又滅,算著安寧該回到家了,這才轉身走,走了幾步,被什麼東西絆了一下,低頭一看,原來是腳上的鞋帶不知道什麼開了。
低頭係鞋帶的功夫,一輛本田車擦著他的身邊經過,等他再抬起頭來,那輛車已經在安寧家樓道處停了下來,他好奇地看過去,然後就看見安寧的媽媽從車裏下來了。
難怪剛才安寧會說不知道她媽媽這會在哪兒,原來都是真的,再看安寧的媽媽,一件水紅色的旗袍恰到好處活靈活現的印證了風韻猶存,徐娘半老這兩個成語的由來,想必是喝了酒的緣故,她穿著高跟鞋的步子有些踉蹌。
一個中年男人很快從車上下來,伸手扶住了有些搖搖晃晃的安寧媽媽,兩個人在昏暗的燈光下站了一會,像是起了什麼爭執,最後還是安寧媽媽用力地推開了身邊的那個男人,轉身往樓道裏去了,男人沒有去追,隻是默默地站了一會,和他剛才一樣,數著樓道裏的燈明了又滅,才扔下煙頭回身拉開車門。
直到離去,那個男人始終都沒有看到隱在黑暗裏的許沐澤,但許沐澤卻看得很清楚,那個男人就是自己的父親,近幾年春風得意馬蹄疾的許長安。
☆、1212那麼甜那麼美
許沐澤回到家裏,父親還未回,母親和幾個鄰居在客廳裏打麻將,有個五十多歲的阿姨是煙鬼,不時地抽上幾口紙煙,搞得客廳裏烏煙瘴氣的。
“喲,你們家大學生回來了。”阿姨們和母親開玩笑。
“現在大學生有什麼稀罕的,還不遍地都是。“母親嘴上這麼說,但臉上卻是掩飾不住的驕傲,喊他說:“沐澤,快叫人呀。”
他心裏鬱鬱的,心情不是很好,也懶得和那些長輩們打招呼,而是想也沒想過去就把窗子打開了通風。
母親看他臉色不好,就張羅著讓她的那些牌友們散去了。
“我爸呢?”許沐澤問母親。
“你爸現在可是大忙人,我這一天到晚的也見不著他幾次麵……”母親抬頭看牆上的掛表,說:“不過這個時候也該快回來了。”她拉開窗子看了幾眼,又把窗戶關上了,回身對他說:“你吃西瓜嗎,冰箱裏凍有西瓜,媽給你舀……”
“媽。”許沐澤把母親喊住了,拉著她在沙發上坐下,說:“我想給你商量件事,你能不能不要一天到晚隻顧著打麻將了,看把家裏都弄成什麼樣子了……”
母親嗔怪地打了他一下,說:“你這孩子,你爸都不管我,你倒管起我來了,怎麼,你和你爸這一天到晚的都不在家,我讓鄰居來咱家打會牌都不行了?”
“不是我管你,媽,是……”他不知該怎麼對母親說,也許一切都是他子虛烏有的想象,不過是想防患於未然。
他想了半天,終於找到了一個合理的理由:“打麻將對身體不好,再說了你有時間到美容院去做做護理,保養一下皮膚多好,我爸又不是沒有錢給你,就算他不給,你不是還有我嗎,我現在也有錢賺的……你等一會,媽,我有樣東西送給你……”他忽然想起從香港帶回來的禮物,就跑回房間裏去舀,是迪奧的化妝品,蘇洛幫他選的,他買了兩套,一套是給自己母親的,另外一套他原本打算送給安寧媽媽的,可是現在,他有些猶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