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裏。

安寧顯然舀這個無禮的他毫無辦法,她怒視著他,他也不甘示弱地瞪著她,在無果之後,安寧狠狠地瞥了他一眼迅速轉身跑向門口很快地推開玻璃門離去了。

他追出去,在法蘭克福的街頭,不時會有遊客從他們身邊經過,一大幫一大幫的中國人,大家毫無顧忌地說著漢語,讓人很是疑惑自己究竟身處異國他鄉還是在國內?

間或有人會舉了相機來問他是不是中國人,能不能幫忙拍張照片,他說著抱歉,撥開人流追尋安寧的身影。

安寧走得很快,她顯然對這個地方很是熟悉,她在這裏呆了多久?工作還是學習?抑或是為了追尋另外一個人的身影?像他這樣,每到一個城市都會躑躅停留,然後想象著有個人也曾在這裏路過或是停留過。

這樣想象讓他更加的難受。

“安寧……”他擋在她麵前。

安寧掃了他一眼,眼神很冷,可也並沒有打算再逃。

“知道我為什麼生氣嗎?”他說:“你不該這麼作踐你自己,你這樣讓我很難受……”這麼說著,他的眼圈紅了起來,不知道是因為氣憤還是心酸:“有本事你就過得好一點讓我看,你這樣算什麼,一個人跑到這裏來端盤子,你……”他喉嚨哽住,沒有辦法再說下去,隻能背轉過身去。

他不明白她好或是不好與他有何關係,她要吃苦,就應該任她去,她不是他的什麼人,不需要他為她負責,隻是腦子已經無法思考,就是氣憤,繼而難過。

過了一會,安寧拉他的胳膊,他站著沒動。

“告訴你,不是你想的那樣,隻是一份零工而已,我在每一個地方停留的時間都不會太長,所以隻能找一些零工來做,我沒覺得有什麼不好的,如果讓你難過,我很抱歉。”她神情雖然軟了下來,但語氣卻依舊淡薄。

他轉過身來,審視她,她比一年前又瘦了一些,但是精神看起來不錯,燦亮的眸子裏依然有吸引他的光輝。

“如果這樣,不如讓我來為你安排。”他說。

她仰起臉看他,齒笑道:“怎麼安排?利用你的關係?我每到一個地方你就為安排一份工作?或者你發善心給我一筆錢?別說這樣根本就不可能,就算有可能,我也不會接受你的施舍,……一鳴,我之所以離開你,就是想能夠心安理得的去做我想做的事情,你明白嗎?”

“我不明白!”他吼道。

她想做的事情是什麼?是肆無忌憚的去思念一個曾經無情拋棄過她的人嗎?真是荒謬,難道和他在一起,他限製了她的思想捆綁了她的靈魂?早知道她是這樣,他還不是一樣追隨了這麼多年。

可是吼過之後又覺得無力,她從來就不是個強硬的人,她剛出來工作的那會,玩真心話大冒險,說起她最開心的事,她很不好意思地說是沐澤每個月從美國寄錢給她的那幾天;在非洲,她生病,住院花了一些錢,她好起來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打電話給沐澤,讓他彙錢過來,然後第二天便把沐澤彙過來的錢取出來送還到了他的手上。

她不是不願意花別人的錢,不是不願意欠別人的人情,不是一定要吃苦,她隻是不願意用他的,不願意接受他的幫助。

他妥協,便說:“……陪我坐一會總可以吧?”

街區口的一處酒吧,他要了兩份食物,外加一瓶紅酒,坐在窗口和安寧慢慢地飲。

“……我到法蘭克福三個多月了,一三五會到一個德國家庭裏教漢語,二四則在餐廳裏做零工,剩下的時間我會到處走走,順便為一家雜誌社拍一些照片……,我現在的每一天都過得很充實……。”安寧微笑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