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馮一鳴聽不慣安寧的火炕之說,可現在這種時候,又不好得罪安寧。
他舀過地址,要出門,越想又覺得越是不對,便回過頭來問安寧:“安寧,說實話,你算計了我多久了?”
“沒有呀,什麼算計……”安寧馬上矢口否認,但麵色卻是變了一下。
“那天你說要送東西給一個朋友,是不是在騙我?還有,這幾天,你故意躲開我,還慫恿艾琳娜和你一起失蹤……,這些都是你的主意吧?”
他一步一步逼近安寧。
安寧有些慌了,在結結巴巴了幾句之後終於說了出來:“對不起,馮大人,都是我的錯,你大人有大量,不要和我這個小女子計較才是……,況且……”她眼珠子轉了一下,笑眯眯地說:“馮大人如果你再不去找艾琳娜的話,隻怕艾琳娜真的就要和那個鮑爾結婚了……”
他一晃神,安寧已經從他的眼前逃了出去。
☆、5353十年蹤跡十年心
馮一鳴扔掉煙頭,回憶戛然而止,他起身,撣去衣服上煙灰,說:“天快亮了,我也該進去了,否則艾琳娜醒來看不到我她該擔心了。”他又看了看許沐澤,好心地說:“你也回房間休息一會吧,總這麼熬下去身體會吃不消。”
馮一鳴邁步,“一鳴……”許沐澤喊住了他:“你還沒有告訴我安寧,她現在到底在哪兒?”
他滿懷請求,眼神懇切,馮一鳴卻隻是淡淡地望了他一眼,沉默了一會,還是說:“對不起,我不能告訴你。”
“為什麼?”許沐澤很是不理解,他不明白馮一鳴今晚講了這麼多,難道不就是為了告訴他安寧的下落嗎?為什麼他還要推辭?
“這是安寧的意思,很抱歉。”馮一鳴用一句話將他堵死了,說完他徑直回屋去了。
許沐澤實在想不出此刻安寧到底會在哪裏?他在混亂的記憶裏一遍一遍地搜索追尋,難道是長島?那是馮一鳴給他的最後線索,但,又覺得不對,這好像已經是去年冬天的事了,今年五月份,他還在北京見過安寧……,他很是後悔,為什麼當時他沒有問清楚,而是想當然的以為安寧會和馮一鳴在一起。
他怎麼也睡不著,腦海裏浮現的全都是馮一鳴講述的這些年關於安寧的那些片段,她在法蘭克福的餐廳裏做工,她從來就是個嬌氣的人,連倒杯開水都會不小心燙傷自己的手,她怎麼能做得了餐廳裏的那些工作,她的手指,她的手指纖長,天生是藝術家的手指,她在做那些工作的時候指節會不會變粗?
想起這些,他都後悔得要死,為什麼要讓她一個人在這世界上闖蕩,他那樣傷害她,她卻還在為他找理由開脫。
他還真的是如安寧所說,是一個笨人,不折不扣的笨人,難怪她至今還在躲著他不肯見他。
雖然完全睡不下,但他還是強迫自己去躺了一會,因為突然擔心自己精力不夠,不足以應付安寧給他的考驗,不足以和馮一鳴耗下去,他給老板又要了些假期,不足的話他可以繼續申請,反正不管怎樣,次他一定要找到安寧,把她帶回去。
而馮一鳴是唯一的線索。
半睡半醒之間,安寧渀佛就在他身邊,還是他們年少的時候的那樣,在安寧家的老房子裏,她睡一邊,他睡另外一邊,她支著頭問他:“沐澤,你說我們以後還能像現在這樣好嗎?”
他本該篤定地回答她的,可卻是有些迷迷糊糊。
“……會吧。”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