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開的同時,他又有些懷疑,安寧是否真的能記住這麼冗長的密碼?他記得她一向記性都不怎麼好的,常常因為記不住各種卡的密碼而臨時央求他去幫她掛失。

這應該是一個安寧平時訴說心事的日誌,單純的就是一些文字敘述。

沒有標明日期,一大段一大段的,但看內容應該是從三年前開始的:

“我和一鳴是下午到的舊金山,這還是我第一次到舊金山來,沐澤從前在這裏上學的時候,我曾經很多次的想來,可是想到機票那麼貴也就放棄了,我那時候還在實習,沒有什麼錢,媽媽倒是經常會打電話問我要不要錢,隻是我有一次和她吵架賭氣說,再也不要花她的錢,雖然現在有些後悔,但也不好自食其言。

不過我也知道隻要我那個時候說想來,沐澤一定會想辦法為我買機票的,可我不想沐澤那麼辛苦,他一邊要實習,一邊還要為教授免費打工,每天都要很晚才能回到家裏,有一次我打電話給他,淩晨兩點了,他才剛回到家,說在吃麵,他怎麼那麼傻,每個月都會寄錢給我讓我看到有什麼喜歡的東西都要記得買下來,自己卻不肯多花一分錢。

舊金山並沒有想象中的漂亮,可能是因為心情的緣故,剛剛上樓的時候,一鳴問我想不想出去走走,看看舊金山的夜景,我說很累,想休息,他就說這樣也好,讓我好好睡一覺,他明天再帶我出去。

坐了十幾個小時的飛機,我是想睡覺的,可關上門卻又睡不著了,本來想把行李箱收拾一下的,可是行李箱剛打開我就收拾不下去了,我又開始想沐澤了。從決定和一鳴到舊金山來,潛意識裏我就是想到沐澤以前曾經呆過的地方來看一看吧?下飛機的那一刻,我更是滿腦子都是沐澤,雖然我答應過一鳴以後不再想他的,可是我還做不到。

我把房間裏的窗戶都打開了,希望舊金山夜晚的寒冷能使我清醒過來,可結果是,我的頭很痛,但是沐澤的樣子一點都沒有從我的腦海裏消失。

其實有時候我也想不明白自己為什麼還要想著他,他都不要我了,而且還當著我的麵向蘇洛求了婚,他就是想讓我死心吧,但我卻傻傻的以為沐澤那天是想向我求婚的,害得我還特意穿了一件沐澤喜歡的粉藍色的裙子,沐澤說粉藍色會讓我看上去文靜許多,我總是很鬧,他大概是怕我鬧吧,而蘇洛大概不會像我這樣總是有說不完的話吧……,以前我總是說沐澤傻,現在想想傻的人是我才對。

剛才我差點就要給他打電話了,或者發個郵件給他也好,我想告訴他我現在在舊金山,他不知道會作何感想。

可是想來想去,我還是忍住了,他現在才不會在乎我在什麼地方,是生是死?

那麼我又何必在這兒顧影自憐呢?

我決定了,一定會像戒掉毒癮一樣的戒掉沐澤,我不要再想他,我要讓沐澤知道我也能很快將他從我的記憶裏清除掉。”

“他都不要我了”,許沐澤把這句話重新念了一遍,他在心裏對安寧說:沐澤沒有不要安寧,隻是沐澤太笨,所以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做錯事。

“安寧,求求你不要忘記沐澤。”雖然明知道安寧根本就不可能聽到,他還是在心底不斷地乞求著她的原諒。

“今天在花園裏栽花的時候看到艾琳娜了,她來找一鳴,起初我也隻是覺得眼熟而已,並不知道她是誰,畢竟我們就隻是有過一麵之緣,可是等她走了之後,我忽然就想起,那個艾琳娜是香港一家酒店的老板,原來我和沐澤曾經在她的酒店裏入住過。

那個時候,我和沐澤還很要好,可是沐澤媽媽不喜歡我,大概是因為我媽媽搶了她老公的緣故,想想誰也不會喜歡一個來自這樣家庭的孩子,我能理解沐澤媽媽,可是如果可以,誰願意選擇做這樣的一個孩子。◆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