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段(1 / 2)

……   大軍活捉了張之航,穆淩霄很有風度的將張之航交給了季鸞尉處置。季鸞尉謙和了許多,他似乎知道今日一役若是沒有穆淩霄領導有方,隻憑一己之力恐怕是難以成事的。他感恩戴德,心中的疑慮似乎也銷了。以季鸞尉為人,認準的事情是不會便的,決定效忠的主自然也不會背叛。   隨後便該是慶功宴。廬州的百姓也都拿出了家中窖藏的好酒,犒勞這些去而複返的將士。   尹林雲殊不喜歡這些繁瑣的東西,他禮貌性的喝了兩杯,便借詞酒醉離開了宴席。登上高聳而又殘破的城樓,那城樓之上的硝煙尚未全消,焦灼的氣味混合了血腥味,讓尹林雲殊不自覺的捂住了鼻子。   這城門樓雖然不算是什麼好去處,卻足夠的清淨。隔著滾滾硝煙登高望遠,也是別有一番風味……   新月,沒有幾分光亮;夜色,也並非讓人向往。城門之內更是一片黢黑,除了李茂宅那裏燈火通明,其餘凸凸凹凹的灰白顏色,已然分不清哪裏是民宅,哪裏是市井……   李茂的大本營是在廬州,但是他所割據的城池並非僅僅是廬州一座。而其他的城池如今還被哪裏的守將牢牢的駐守著,當下之計雖然應該先從那些城池入手,慢慢的擴張勢力。但是若是不能讓廬州恢複到以前的繁榮,又如何讓世人知道穆淩霄和其他諸侯的不同?   “雲殊……想什麼呢?”   一個熟悉的聲音自尹林雲殊的背後響起,或許這個聲音太過熟悉,他甚至都沒有回頭的打算。   “主公,在下在想下一步的打算。”雲殊道。   “哦?那我倒要聽一聽了。雲殊有什麼打算?”穆淩霄笑道。   “如今主公雖然攻克了廬州,但是廬州的百姓仍然還是李茂的百姓。他們拿出珍藏幾十年的好酒,也不過是為了犒勞那些原本是李茂麾下的將士……與主公倒是沒有半分的關係。”尹林雲殊幽幽的道,似乎沒有在意穆淩霄越來越難看的臉色。   “嗬嗬……”穆淩霄勉強的笑了笑:“雲殊啊……恐怕隻有你敢如此的直言不諱了……”   尹林雲殊也是笑了笑:“其實主公也早就想到這一層了,要不然為何不願意去飲那杯慶功酒呢?”   穆淩霄斜倚在圍牆之上,抬起手來輕輕的將雲殊鬢角上碎發綰到了耳後。那隻耳朵耳型圓潤,形狀宛如元寶,精巧好看,穆淩霄很是喜歡,這恨不得撲上去啃上兩口。雖是忍住了卻彎起手指來愛不釋手的輕撫那耳朵主人的臉頰來……   “那以雲殊隻見,下一步當如何呢?”   尹林雲殊似乎不喜歡被如此撫摸,猛然一側頭,正色道:“修耕植,以固根本。”   穆淩霄將手撤了下來,正色問道:“此話怎講?”   雲殊道:“其他的諸侯隻知道巧取豪奪,沒有了金銀便去搶,沒有了糧草邊去奪。陰謀詭計,無所不用其極。但是他們忘記了,城池之中就要良田千頃。”   “可是……”穆淩霄不由得打斷了雲殊的話:“益州城確實有無數良田,但是壯勞力都被征兵征了去。下地幹活的都是些老弱婦孺,根本出不了多少糧食。”   “可是主公的軍中,卻有整整十萬的壯勞力。”尹林雲殊道。   穆淩霄恍然大悟,不由得豎起了大拇指:“雲殊果然好計謀。那麼下一步,是不是就該去攻打李茂勢力範圍內的其他城池?”   “不急……”尹林雲殊道:“在下相信不出一年,這附近的小諸侯們。便會主動來投奔主公的。”   穆淩霄點了點頭:“就依先生之言。”   “主公!!不好了主公!!”突然一個急躁的聲音突然自樓梯的方向響起,隨著“噔噔噔!!”一陣腳步聲,一名士兵衝了過來,一拘禮:“稟報主公!!糧倉走水了!!”   “糧倉?”穆淩霄這才側目往城池之內看去,那西北之處不正是冒出了滾滾濃煙?複而問道:“通知季將軍了麼?”   “這……”那個士兵猶豫了一下:“稟告主公,季將軍連同其他的幾位將軍。額……喝得酩酊大醉。”   “好吧!待我親自去看看!”穆淩霄道,回身對著尹林雲殊一拘禮:“夜涼如水,還請先生回房去休息吧!”   “主公。在下覺得這夜色甚美。還是想多留一些時候。”尹林雲殊道。   “那好吧!先生多保重。”說著,穆淩霄便隨著那個士兵轉身離去了。   尹林雲殊望著穆淩霄離去的身影,並沒有說什麼。從剛才到現在,他總覺得自己好像是忽略掉了什麼。   人總是這樣,當專注於一件事情的時候總是會疏忽掉一些什麼。就比如說,這廬州城高聳的城樓之上,為何就沒有一名守衛呢?尹林雲殊記得他剛剛登上城門的時候,門樓邊的守衛都木訥的站在那裏,一動不動。照理說,守衛是應該向軍師行禮的。而他已經在城樓上站了良久,穆淩霄也隨他一起站了良久,為何一個巡邏的守衛都不過來?   夜,是黑暗的,尤其是新月下的夜。但廬州城的西北部,卻被這衝天的火光照得恍若白晝。士兵們都喝得大醉,就連提起水桶來都顯得沒有力氣。走起路來一步三搖,來沒有走到火場,水桶中的水便灑去了一大半。   剛剛清醒過來的季鸞尉和曹淵等大將紛紛趕來,拎起水桶便奔向了火場。而穆淩霄卻一直屹立不動,他似乎也在思索著什麼。   糧倉走水,肯定是人為的。但是那個人是誰,他的目的又是什麼?依稀記得,破城之時又許多敵軍投降。會不會……是他們?若是他們的話……聲東擊西?   “曹淵!曹淵!!”想於此,穆淩霄大喝道。   “是!大哥!什麼事!”曹淵連忙將手中的水桶抵到了別人的手中,奔到穆淩霄的跟前。   “你帶上幾個人!隨我去城樓!”穆淩霄命令道。   “遵命!”   東方已經泛起了魚肚白,清晨的第一縷陽光沒有叫醒誰,而是落在一個寒冷的刀鋒之上,金黃色的光彩直灼得人眼睛生疼。特別是那刀鋒的位置,還在一個人的脖頸之上……   “雲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