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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桃林隨林梓宵進了包廂,挨著林梓宵坐下,包廂裏兩桌坐得滿滿的,有人見林梓宵和杜桃林進來了。便喊著:“林梓宵,這誰遲到了啊,遲到的要罰酒。”
於是眾人跟著起哄。
“罰酒,罰酒,罰酒。”
杜桃林最恨這些人,衝到那邊桌,給自己倒了滿滿一杯,說:“喝完之後可不準再找我的事了!”
然後仰頭,手卻被人攔下,酒杯被人接過去,是程天承。
“她不會喝酒,我幫她喝吧!”
杜桃林一聲輕哼,重新倒了一杯,仰頭喝掉,說:“他愛喝,那是他的,我的酒已經喝了,各位慢慢喝啊,我不勝酒力,就不陪大家喝啦!”
回到林梓宵身邊,林梓宵小聲地說:“你也太不給別人麵子了,你沒見程天承有多尷尬。”
“我管他!”
杜桃林拿起筷子趕緊地吃飯。
每次聚會都是這樣,一桌人吃飯,因為都是老同學,也沒啥顧忌,一個個跟幾天沒吃飯似地,可勁地吃,生怕吃不回自己那份份子錢。動筷子稍微晚一點,就沒吃食了,並且吃的過程中還要忍受各路神仙的攀比。
就像這樣。
“原來是杜桃林啊,我剛沒看清楚還以為是進來送菜的服務員呢,怎麼穿成這樣啊。”
杜桃林一抬頭,是盧微微,以前班上挺純的一個女生,現在怎麼變得這麼刻薄了。以前挺樸素的,現在紮著韓式花苞頭,染成麥黃色,臉上白得像僵屍,眼影幾乎要把內眼瞼都塗掉了,睫毛更是長得,不知道是真還是假的,一副洋娃娃裝扮。
杜桃林回道:“可不是嘛,我都不知道今天有同學會呢,早知道我就穿我那件紅色的花夾棉襖來了,這身可真土氣。”
盧微微嘴角微搐,換身紅的估計會更土。
盧微微身邊又有人說:“杜桃林不是在上海工作嘛,這是過年回老家了吧,在外麵發了財可別忘了咱們老同學啊。”是張喻晴。
杜桃林腹誹,明明每個人都知道自己辭職回老家了,還故意這麼問,於是回道:“嗬嗬,哪呢,不景氣,被裁員了,這不灰溜溜地回老家了麼,有好工作還得各位給介紹個啊!”
對方見一拳打在了沙包上,有些尷尬,訕訕地說:“一定一定。”
林梓宵在底下輕輕地碰杜桃林,說:“別理她們倆,她們倆在23樓工作的,咱們不能和她們這些社會底層的人計較。可不能讓她們給介紹工作,一介紹就介紹到23樓去了。”
23樓,說的是天南海北的23樓,杜桃林有些唏噓,曾經那麼樸素純潔的女生怎麼就走上了這條道。
“社會底層?你看她們比我們可鮮亮多了。就我們這樣,23樓還不一定會收呢!”
林梓宵接話,說:“就算是回家種地也不幹這行,你看她們現在擠兌你,還不是嫉妒你當初和徐灼瞳……”
林梓宵及時的刹車了,看了下杜桃林的臉色,慶幸自己沒有說下去。
這是杜桃林的一個黑洞,從洞口往裏瞧,黑乎乎的一片什麼都沒有,但是深不見底,似乎擁有無限的空間,回憶有時候會在洞口冒出來,但是杜桃林會強行把它在塞回去。
杜桃林經常會夢到這樣一個黑洞,將自己卷了進去,一直旋轉著把自己弄得暈眩,卻始終掉不到底。
林梓宵夾了塊可樂雞翅放在杜桃林的碗裏,說:“快點吃,這個夾給你,你看那幾個女的,塗著口紅還吃得那麼快,太恐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