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沒提某些不該提的事,但是邊鴻覺得,隻要她去了,隻怕事情就會無法挽回了。
“仙長何必為了一個幾麵之緣的人做出如此大犧牲?”邊鴻為杜畫感到不值。
“你誤會了,”杜畫原本不想細說,誰知邊鴻的想法越來越往不可預知的方向跑偏,不得已,她隻好簡單地解釋一下,“我隻是去探聽真相,芝蘭一事我知其中另有隱情,卻不知竟然會是這樣的。我必須要去證實一下我的猜想,如果我的猜想是真的,那……”那芝蘭,可就太可憐了,杜畫不忍再說下去。
“你懂嗎?”她期待地看向邊鴻。
邊鴻凝視著杜畫,突然深深鞠了一個躬,“仙長,大義。”
杜畫傷感的心情被這一鞠躬全部打跑。
她就知道這個腦洞比天大的邊鴻又要開始瞎幾把腦補了,而且還是說什麼都拉不回來的那種:)
沈空蓮已經因為難得的心安而睡下了,杜畫看時辰也差不多了,孤身前往那女人留給她的地點。
杜畫到的時候,女人換了一身衣衫,依舊是明豔的紅,見她來了,正撚著一片花瓣的她,將花瓣銜進口中,注視著杜畫,一點一點地把花瓣吃進去,末了,還用粉紅的舌頭舔了一下嘴角。
突然她笑起,“你竟臉紅了。”
杜畫也沒想到她有朝一日會被一個女人撩得臉紅,此時被點破,臉色愈發的紅了,訥訥地轉移話題,“我來了,你可以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了。”
“急什麼,叫我琴芳。”女人頭一偏,烏黑的青絲從她肩上劃過,清風一吹,有幾縷調皮的滯留在她紅豔的唇上。
杜畫手指一動,有一種想幫她理青絲的衝動。“琴道友。”
“是琴芳。”琴芳糾正道,抹著丹蔻的手指撚著盤中的花瓣,紅色和紅色極為和諧。
杜畫眼神一飄,“琴芳,請你把你知道的,有關於沈空蓮的事告訴我。”
“你還沒說你叫什麼呢。”琴芳笑道,朝她招招手,“過來這裏坐,站那麼遠做什麼,我還能吃了你不成?”
杜畫偷偷咽一口口水,她怎麼感覺自己自從變成了男人,就一直在被勾引,要是她真是男人也就算了,可偏偏,她是個假男人。
杜畫走到小幾前坐下,擺出慣有的清冷姿態。
“喲,臉還紅著呢。”琴芳打趣。
……清冷的樣子差點崩了。
“我乃 道教門下弟子,杜畫。”杜畫繃著臉。
“原來是杜仙長。”琴芳看著她,眯起的眼睛裏映著月光,像是會勾人一樣。
“請你……”
“好了好了,告訴你就是了。你可真是不懂風情,如此良辰美景,你怎麼總是提起別的女人的事?難不成真是我魅力下降了?”琴芳嘟囔著,一邊拿手摸了摸自己的臉,也不抱希望杜畫去回答她,接著說,“你要是為沈空蓮來的,那我無話可說,可你要是為芝蘭來的,我勸你還是別管沈空蓮了。這事主要在於桑身上,但是沈空蓮自己也脫不了幹係,算是自食惡果了吧。”
之所以說沈空蓮是自食惡果,是因為當初沈空蓮是自願跟來的。
於桑當初一著不慎差點著了別人的道,死在榆城這麼個小地方,好在有芝蘭好心救了他,隻是他傷勢實在嚴重,追殺他的人也還在追尋他的下落,要想盡快讓傷勢好轉,隻有兩個辦法,一是吃療傷丹藥,二則是找個陰年陰月陰日出生的女人采陰補陽。
於桑原本是打算找芝蘭的,雖說芝蘭不完全符合他的要求,但芝蘭好就好在她隻是個丫鬟,即使丟了,沈府也不會去花力氣找。
沒想到芝蘭對他的示好一點不在意,張口閉口都是“小姐”,他煩心之餘,也對那沈空蓮上了心。直到他看到沈空蓮,發現那正是他最需要的人,頓時把目標轉移到了沈空蓮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