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一直驚疑不定的鴻豐門的婁門主。
婁門主躑躅片刻,終於麵色一鬆,“鴻豐門告辭。”
杜畫當然不會阻攔,看著鴻豐門的人浩浩蕩蕩走了,杜畫又走出了老遠才氣勢以垮,苦著臉坐在一邊的大石頭上。
她現在的處境實在尷尬,係統一直沒反應,她聯係了之前發生過的事,隱約能猜到她大概是被傳喚到了凝幽所在的世界。
可問題是,她知道凝幽是會在天亮前回到自己的世界的,那她呢?等天黑嗎?
毫無頭緒的杜畫苦惱地靠坐在大石頭上,手往旁邊一甩,頓時一陣刺痛!
“嘶!”她極快地縮回手,從大石頭上起身,連退幾步,再看她原來甩手的地方,頓時倒吸一口涼氣。
那是一朵花,一朵讓杜畫印象極深的花,她還記得原著中凝幽曾利用這花弄死了一個修真界的大能。
流朱花,花開無葉,花瓣鮮亮,紅色如血,於花瓣中流動,貌美。
全部符合。
杜畫再看自己的手,已經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黑了,此刻已經蔓延到了手腕。
腦子慌成一團漿糊的杜畫回憶了一下上次她是怎麼度過凝幽的下毒事件的,似乎是係統給她化解掉的,可是係統不理她啊!
她這是要被一朵花給搞死了?
簡直搞笑好嗎!
“凝幽,我要是就這麼死了,我死了都不會放過你的。qaq”杜畫慘兮兮地對著自己可憐的手吐槽。
“你何時曾放過我?”不遠處立時傳來一句女聲。
杜畫愣了一下,確定自己沒有耳鳴,猛地抬頭,就見不遠處的一棵樹後閃現出一個女人,正是她以為走遠了的凝幽。
“你沒走?”她驚訝地問。
“我為何要走?”凝幽反問。
杜畫想了想,略帶些驚喜的麵色一苦,“你該不會是在等待時機殺了我吧?現在不用你動手我也要死了。”
凝幽沒有否認,反而是冷哼一聲,“不過是一朵流朱花,你身為聖人,難不成會解決不了?”
又來了……“我不知道邊鴻為什麼會叫我聖人,我什麼本事你還不知道嗎?我要是聖人怎麼還會打不過你?”
“你還在騙我!”杜畫一提及以往,凝幽本還能壓著的火氣頓時爆發,突然怒喝,“我早聽說上界有一聖人,以度化眾生為己任,一身功德金光無人能敵。我料到此人會有一日盯上我,卻萬沒料到竟是會以這種方式!”
說話間,凝幽已經到了杜畫跟前,舉起杜畫那隻受了傷,慘不忍睹的手,“來啊,用你的功德金光為修真界消除我這個女魔頭啊!”
杜畫整隻手已經黑了,毫無知覺,縱使被凝幽握著也完全感受不到力氣,隻能看到凝幽用力到發白的指關節。
凝幽還沒有說完,“真是好一個聖人,以身飼魔這麼偉大的事都被你做得天衣無縫,可笑我直到如今都不知道你是從何時開始的,又是如何在不知不覺間接近我的。在我因為你的靠近而欣喜的時候,你隻怕心裏都快樂開花了吧?瞧,那個女魔頭被我感化了!”
“哈!我竟還以為你是幻鈴裏的幻象,早在你淨化我體內怨氣時我就該想到的!我早該想到的!”
凝幽把“早該想到”重複了兩次,可見她內心的懊惱和悲涼。
這件事原本就是個意外,所以破綻點眾多,凝幽這樣一個多疑的人,早就應該想到其中有貓膩,可偏偏她被這種“獨有的陪伴”迷暈了頭腦,選擇性地忽略了所有的疑點,隻顧著一頭撲在杜畫身上,對這種陪伴甘之如飴。
“說完了嗎?”杜畫問道。
她的語氣如此平靜,平靜到讓凝幽麵色更加猙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