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似乎是西方古代,金碧輝煌堪比凡爾賽宮的宴會大廳,每個人都身穿華麗的黑袍和禮服,大廳中央一個滿頭銀發的男青年抱著似乎是昏厥過去的漂亮小姐,低垂著頭發我看不到他的表情,他們身後是一輛華麗的嬰兒車裏麵有兩個可愛的小孩,一個睜大眼睛看著另一個孩子,另一個則在安靜的睡著。滿堂的賓客漸漸的都走了,那位漂亮的小姐和其中一個小嬰兒被一個長得很奇怪的小妖怪帶回家休息了,明亮而空曠的大廳裏最終隻剩下那個銀發的青年和那個沉睡的小嬰兒。
青年抱起那個小孩,動作優雅而輕柔,甚至沒有弄醒他,他親吻著孩子的額頭,將他抱在懷裏,輕輕低吟著那孩子的名字,抱著孩子的手指越來越緊,甚至在輕輕的顫唞。
我依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我知道那個孩子大概已經死了,而這個銀發的青年是孩子的家人,說不定是孩子的父親。
我依然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我想我能理解他現在的心情。
當年世上最愛我的兩個人去了,我甚至差點瘋狂。
他也一樣吧。
之後的日子裏,我一直跟著這個死去的小孩,不是我想而是離不開,似乎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將我禁錮在那個區域。我跟著他們回家,更加確定這兒應該是西方古代,看這房子,這庭院,這雕花,以及這人的穿著。而且他們應該都是西方的妖怪,既會法術長得又比普通人高一個檔次。那個死去的孩子似乎叫弗羅拉,那位漂亮的小姐是孩子的母親叫納西莎,那位銀發的青年也的確是孩子的父親叫路修斯,那個小家夥是孩子的哥哥叫德拉克……奇怪,這些名字我怎麼聽這耳熟呢?
小小的弗羅拉被安置在一個粉色的可愛小房間裏,華麗的莊園因為小主人的逝去顯得格外的清冷而陰沉。三天後這個可憐的孩子進入了冰冷的土地,陪伴者終於隻剩下我一個人。
一周後,我傻眼了。
因為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令我依附進了那小不點的身體中,黑暗中的冰冷和僵硬——其實對我影響並不太大。可是無論如何我需要出去啊啊啊!冷靜下來後我試探性的放了個火龍術,於是墓地炸飛了,我十分感謝我是一隻貓妖,幻化成一隻白色的幼貓衝出了破碎的墓地,投入了大森林的懷抱。
經過半個月的趕路,其中統領眾野貓,橫穿森林,上汽車,扒火車,偷食物的過程不容細表,我在一個著名的城市落腳了,英國的首都,倫敦。
第三章貓?和少年?
白色的小貓懶洋洋的趴在灑滿陽光的窗台上,身邊放著一小碗調了蜂蜜的牛奶。它眯著眼睛看著屋內的電視機,屋內的老太太將剛出爐的小甜餅從烤盤上轉移到餐桌的小籃子裏,並拿起一塊放到了小貓的身邊,小貓溫馴的舔舔老太太的手指,然後開始享用它的小甜餅。
原來這裏並不是中世紀,而是現代啊,準確地說應該是1981年11月1日,可能西方的某些妖怪可能和中國的某些妖怪一樣,隱居在什麼地方,過著全封閉式的生活,所以我才會對這裏的時間產生錯誤的判斷。小貓瞥了一眼牆上的日曆懶洋洋的想到。在這裏大概定居了一個多禮拜了,平靜的街區,小小的庭院,溫暖的壁爐,脾氣古怪卻對小貓很溫和的孤寡老太太還有一群十分聽話的貓手下(臣服於小白貓強大的半吊子法術)——這是個很適合休養生息的地方。
森焚嵐還是有點兒在意被毀的那一小片墓地,倒不是因為別的,它是害怕萬一被那妖怪發現然後追過來怎麼辦——畢竟死人複活還被換‘芯’了這種事解釋起來還是相當麻煩的。所幸迄今為止出了那片森林以後似乎就沒人追來過了。因為這裏是英國,所以她索性就借用了那孩子的名字——反正世界上同名的人也不是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