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具男並沒有開口,手裏還捏著那把斷刀。
血,順著手臂一路淌過刀身,滴答,滴答地墜落地麵。
“看樣子,你是真想去和閻王爺親熱親熱了是吧?”
林錚歎了口氣,臉上也裹上了一層遺憾。
“自古以來,成王敗寇,是我低估了你。不過,我會去下麵等你的!”
麵具男這時才陰惻惻地一笑,驟然抓著那把斷刀往脖子上一捅。
起手的時候,林錚其實就已經發現了不妙。隻是,再想阻止卻已經晚了。
等他再撲倒麵具男麵前,那家夥喉嚨已經被捅出了一個窟窿。
如注鮮血,就順著那個窟窿不斷往外淌出。
轉眼就已經把地麵染透了大片。
刺鼻血腥,猛然闖進了林錚的鼻子,讓他也不自禁地在鼻頭上揉了揉。
“我嘞個去,這下子壞事兒了!”
林錚那叫一個鬱悶,遭遇了這麼多殺手,這還是第一個殺自個兒都這麼果斷的。
但這也讓他在內心中,泛起了濃鬱的警覺。
因為這做派可和尋常殺手不太一樣。
讓他想起了一個古老而又久遠的存在——死士!
“果真如此的話,事情可就大條了!”
這些家夥,做事可是不擇手段!一旦被他們盯上,麻煩不小。
“該死,我怎麼就這麼大意呢!”
想到這裏,他不禁有些惱怒,鬱悶地嘀咕道。
不過,現在似乎也不是追究這些的時候。
這裏雖然偏僻,不過難保不會有人過來,總不能讓屍體就這麼擺在這裏。
沒辦法,他也不好驚動別人,迅速給張深打了個電話,讓那小子開輛車過來。
順便嘛,也再捎上一些什麼拖把之類的東西。
吩咐完畢,他才把此人的麵具揭開。
露出了一張略帶蒼老的臉,看上去已然五十好幾的人了。
“一把年紀了都,幹什麼不好,還學人家玩兒刺殺!”
搖了搖頭,他順便把那張麵具擺在了屍體臉側,拍了一張照片。
不管怎麼說,今兒想要他命的人,似乎也太多了一點。
何況,已經驚動了賀方,總得給人家一個說法。
順便嘛,他也想讓賀方動用萬聖盟的情報網,幫忙查查這家夥的身份。
所以,在拍完了照片之後,他直接就給賀方傳了過去。
本以為,這深更半夜的,那家夥都已經睡了。
但沒想到,照片才傳過去沒有多久,那家夥就打了過來。
“這什麼人?”
“拜托,我要是知道,還發照片給你幹嘛?”
“我不是那意思。我是說,他就是那個殺手嗎?”
“看起來,和早上那個不是一夥兒的!”
“啥?”賀方微微一愣。
“有必要那麼大驚小怪嘛!”林錚沒好氣地說道。
不算他的那些對頭,就如今他都還高掛在金榜上的名字,有殺手盯上他,其實不稀奇。
他反倒意外,賀方為什麼會這麼大反應。
好在,很快賀方就給了他答案:“你好好看看那張麵具。”
“誇張猙獰,不就是過年過節集市上賣的那些嗎?”
“你知道就這張麵具值多少錢嗎?”
“值錢?你在逗我?”
林錚盯著那張麵具瞧了半天,就沒看出這玩意兒有什麼稀奇的。
“你好好看看左側耳鬢的位置。那裏是不是有什麼東西?”賀方在那邊低聲道。
林錚擰著眉頭,倒也沒有猶豫,掏出紙巾把麵具左側擦拭了一下。
隨後,才看到之前被鮮血掩蓋的那個符號。
也沒有什麼稀奇,就是一隻銀色的羽毛,不注意甚至都發現不了。
“這是?”
“這就是他們的標誌,他們也被稱為銀煞。”
“那是什麼玩意兒?”
“不是玩意兒,而是一個組織。常年活躍於國際地下世界,曾經也和咱們打過交道!”
“就算如此,區區一塊麵具,又有什麼稀奇的?”
“麵具不稀奇,稀奇的是那個標誌!”
“什麼意思?”
“隻有得到銀煞認可的人,才會接到邀請,而所有銀煞的人,都需要經過重重考驗,租後脫穎而出,才能正式加入銀煞。麵具便是他們身份的象征。”
“所以呢?”
“他們還有一個不成文的規定。”
“啥?”
“隻要能殺掉麵具的前主人,就可以替代此人,成為銀煞的一員!”
“這什麼狗屁規矩?”林錚聽得嘴皮子一抽。
他沒從這個規矩之中聽出半點人情味兒。
“即便如此,削尖了腦袋,想加入銀煞的人一樣排著長隊!”
賀方顯然也聽出了林錚的不屑,嚴聲提醒道:“這就是一個利益集團,從來不講什麼人情味,講的隻有實力。你殺了他們的人,自然損害了他們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