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著腰從劉瑕身邊跑過去,劉瑕像是一台殺人機器,攝像頭跟著他的背影,充滿威懾力地轉過去,但終究沒再繼續出手——她終於露出人性化一麵,雙手一插腰,轉過來怒視連景雲,聲音捏起來,但因天生的嬌柔,還是很像在撒嬌,“景、雲——”

連景雲忍不住悶笑起來,酸澀感仍縈繞,但更有種心酸的暢快——他終於又看到這個劉瑕了,雖然不是因他,但這表情,已足夠珍貴。

“幹嘛?”他痞痞地回,“難道,我說得不對?這是你自己說的呀,難道我記錯了?”

“沒……沒記錯……”張暖氣虛虛的,但仍勇敢挺他,“劉姐是有這麼說過……”

劉瑕一眼殺來,她又縮回去,連景雲鼓勵地拍拍張暖的肩膀,“不怕不怕啊,我給你做主,你們老板太不講理了,你怎麼在她淫威下活下來的,要我說,她必須得給你加工資——”

很明顯可以看到,劉瑕纖柔的雙手,握成了拳頭,繃緊著顫唞了一會,她深深吸一口氣,才勉強控製住了脾氣,又恢複那無懈可擊的常態,“我不是也常說,雖然暴力是最差的解決手段,但對於一些無法交流的特定人群來說——”

她盯著低眉順眼如鵪鶉的沈欽,似笑非笑,“也是唯一的手段嗎?”

“你的意ω

他打開電腦,一邊連投影儀一邊介紹,“死者高興亮,52歲,家境殷實,具有風險意識,多年來陸續在我司投保人壽險、意外險等等,保額超五百萬元,屬於人身險中的特大險情——”

“連哥,我也發現了,你們這保險公司調查員,就是變著法不給賠錢是唄。”祈年玉眨巴著眼插了一句,一群人頓時又笑了起來,倚在門邊的張局笑得最歡,一邊笑一邊給祈年玉豎大拇指。“你這高級調查員,就是集中力量,保額越大的案子,越不給賠錢——”

連景雲英氣的眉毛立起來了,嘴巴抽抽著,舉起手要打,“你小子說什麼呢?”

在笑聲中鬧了一會,他才半真半假地解釋——似乎也是在說服自己,“保額越大,非正常死亡的可能就越高,背後潛藏的風險相應也就越高,邏輯鏈是很完整的嘛,再說了,這案子你們自己看看,自己看看,敢說背後沒保險什麼事兒——”

“死者高興亮,52歲,今早經群眾報案,在世紀公園內被發現死亡。報案人比較特殊,是個外國人——”

投影屏幕上出現了一個有幾分英俊的外國男青年,他臉上還有些沒擦幹淨的血跡,表情也是震驚過後的怔忡,連景雲衝屏幕擺了擺手,“傑克.威爾森,在S市出差,酒店就在附近,每天早上都有晨跑的習慣,他到世紀公園裏晨跑時發現了現場,沒帶手機、語言不通,一路跑到很遠,據說連問了七、八個人,最後還是找到一個一樣是出來晨跑的外國家庭,才有人願意把手機借給他,這充分說明,我市人民的警惕心再次得到增強,現在連外國人也沒法騙走他們手裏的手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