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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欽刷牙的動作頓住,在鏡子裏進退兩難地看著她,紅潮忍不住泛起,再怎麼克製都沒用,他呸掉了泡沫,最快速度把牙刷完,“你你你你你你……又不是認真的,不要開這種玩笑。”
“誰說我不是認真的?”劉瑕笑了。
“那那那那……那我一會真吃了啊?”沈欽的羞澀看來不像是撒嬌癖那麼容易克服。
劉瑕聳聳肩,語調很輕慢,“你真的吃得到再說咯——啊!”
眼前一花,她已經被壓在門上,沈欽把她下巴挑起,一吻再吻,纏綿繾綣,劉瑕被吻得暈暈沉沉,呼吸幅度越來越小——
“喂,你都已經餓得站不住,全部體重全壓我身上,”她好氣又好笑,“居然還不肯去吃飯嗎?”
“不想下樓……”沈欽還掛在她肩上,輕啄她的唇瓣,一邊親一邊呢喃抱怨,“一點也不想下樓……”
“走吧。”劉瑕硬拉他,“噢對了——我打了葉女士兩巴掌,所以她現在的臉挺可觀的,先和你打聲招呼,免得一會嚇到你。”
“……嗯。”沈欽的反應很平靜,劉瑕怪異地看了他幾眼:雖然沈欽最主要的心結,並非葉女士和沈鴻,但也不是說他就能對這兩人冷眼相對,毫不在乎,隻是問題較為次要,並且之前經過自我治愈而已。把自己和父母的不堪切割開來,接受父母的脆弱,其實是成人式的一體兩麵,在沈欽真的成熟起來之前,葉女士注定都會是那個一碰就齜牙咧嘴的舊牙疼。、
“這是不是你們在安迪事件後第一次見麵?”她先以問題鋪墊,為他做準備。
“嗯,安迪自殺後,她大概意識到安迪在FBI是幹嘛的,還有他的學生都是些什麼樣的人,所以直接逃回歐洲去了。”沈欽說,他收拾好皺巴巴的T恤,深吸一口氣,和劉瑕對視一眼。“我會……和她說清楚的。”
“真準備好了?”劉瑕問,伸出手給他。
沈欽的手是冰冷的,一捏都是汗,但他的答案和他的緊握一樣,斬釘截鐵,“準備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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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樓的場麵,並沒有淩亂到太過難堪的地步,大約葉女士確認形勢逼人強後就不再反抗,而沈三叔也樂得稍微給她點麵子,當沈欽和劉瑕走進客廳的時候,她甚至還拿到了一部手機低頭刷著,直到兩人進來,沈三叔才未雨綢繆地示意兩個手下把她的肩膀按住。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他嗬嗬笑,做慈愛狀,“你都不知道你爺爺有多擔心你,走走走,吃飯去吃飯去——”
沈欽不理他打圓場的意圖,直勾勾望向葉女士,他的眼神複雜難言,憎恨中夾雜著輕蔑,葉女士在這樣的眼神裏第一次流露出少許痛苦,她開始不斷搖頭,“欽欽,你聽媽媽說,真的,都說了多少遍了……媽媽真的不是有意——”
沈欽低下頭看著腳尖,搖搖頭。
“這是你最後一次影響我的生活了。”他輕聲說——隨後又大聲地重複一遍。“這是你最後一次影響我的生活了,母親。”
葉女士猛地住嘴,臉色變得蒼白,她惴惴不安地望著兒子,似乎不敢相信他的暗示,“欽欽,你——你不是這個意思——”
沈欽的語氣很平靜,他抬起頭,重新恢複了視線接觸,“你會為你做的事付出代價的。”
“我……你……”葉女士慌亂了一瞬間,但很快又平靜了下來,“那個女孩已經死了,死無對證——”
“我——會——讓你付出代價的。”沈欽的聲音蓋過了她的,他直勾勾地望著母親,蒼白的臉上浮現出一縷僵硬的笑意,“用我的方式,我的標準,我有很多很多證據,可以讓我做到這一點。下次,再想來找我,你最好先想想殺人罪一般都判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