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的麵無表情,葉子的背影一顫,明顯的被嚇到了,壓抑著想要哭的衝動,回答道:“是,葉子明白。葉子會長記性,以後,再也不會不經過姐姐的允許,擅自進姐姐的房間了。”說完,門也沒有關,直接跑了出去。
淩水蝶站起身,目光閃爍的看著那個背影,依舊麵無表情。
踩過濡濕的地毯走至門口,夜裏的風微微的吹著,拂過她淡紫色的衣裙,涼涼的。
夜涼如水,抬頭看向掛著一輪清冷彎月牙的天空,不知在思忖著什麼。夜的絲絲涼意貫穿著她的身體。
轉身將門關住,低頭,抬起白皙的玉手,血還在從掌心向外滴著。她若無其事的看著自己的手掌,排除疼痛,就像不是在看自己的手一樣。血仇,何時才能報?那個神秘的人,到底是誰?
蕭雲楚遇刺沒那麼簡單,下毒的事情也沒有那麼容易查出,一點頭緒也沒有。她頓感無力,對方好像對自己、對蕭雲楚了如指掌,越是如此,她就越覺得對方神秘。
自從她從懸崖底部回到羽國的京城,她就感覺到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在無時不刻的監視著自己,好像有一張無形的網要將她束縛住。回首望之,卻又察覺不出任何的蛛絲馬跡,她甚至有些懷疑自己的疑心病太重,亦或是感知力下降了。
一團又一團的迷霧籠罩著她的知覺和意識,讓她無從下手,越是深入的去思考,就越是害怕,但卻依舊驅使著她去做,去分析,去調查。
清洗了傷口,從藥箱中拿出了自製的金瘡藥撒在掌心,再用紗布包起來。從頭至尾,動作一氣嗬成,傾城的臉上,眸底一片平靜,甚至連眉頭都沒有因疼而皺一下。
熄了燈,搬了個凳子,坐於窗前。月光如水,淡淡的照在她白皙豪無瑕疵的臉上。拿出寒玉簫,在月色裏細細的撫摸著,睫毛輕顫,從窗口施展輕功而出,幾枚銀針飛出,穿過樹梢飛向夜色的空中。
淩水蝶穩穩地立於房頂,櫻唇勾起,揚起冷冷一笑。淡定止水的聲音,不慌不忙的道:“銀針上有毒,如果你不想死的話,就現身吧。”
淩水蝶的眸底泛著層層恨意,但很快收斂於心底,頃刻間,漂亮的眸瞳裏,依舊如月光般毫無波瀾。
十裏香
樹梢晃動,黑衣人飛身而下,揚手一揮,重新將銀針飛回淩水蝶那裏。
淩水蝶冷冷一笑,想以其人之道還置其人之身?施展輕功,毫不費力的躲閃開去。一個騰空,毫不費力的將銀針夾在了指縫間。
此時此刻,有多少人會知道,那個受人敬仰的蘭心仙子,還有這個受百姓愛戴的水大夫的身世背景,和此時此刻的淩厲與仇恨,會有怎樣的反應呢?
“作為殺手,就這點能耐嗎?”她麵無表情的站定,迎著月光,恢複了淡定止水的神態,淡淡的說。
黑衣人飛身至淩水蝶麵前,毫無情緒的伸出手,冷冰冰的道:“解藥拿來。”
淩水蝶凝視著他的眼睛片刻,那樣一雙毫無波瀾的眼神,要經曆怎樣的磨礪才練就出來的呢?
從衣袖中拿出一個白玉瓶拋給他道:“回去告訴你的主上,不論他布下了怎樣的局,實施了怎樣的計劃,他最終都要死!而且是被我親手殺死的!”
黑衣殺手接過淩水蝶拋來的白玉瓶,倒出藥丸,直接吞了下去。
走之前,還不忘將白玉瓶拋還給她,施展輕功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眼看著黑衣人離去,淩水蝶看了看手中的白玉瓶。白玉瓶在夜色的月光中泛著盈盈的光。
淩水蝶是給了他解藥,但解藥卻被她動了手腳,藥瓶裏被淩水蝶多放進去了一粒她新配製出的“十裏香”。
“十裏香”是一種無形的香味,有了“十裏香”。日後淩水蝶想要找到他,想要知道神秘人的巢穴就是輕而易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