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段(1 / 2)

在這兒吧。”

然後傾銘站起來打開門走出去,門在他身後重新關上了。窗台上那一簇風花開得正豔,空氣裏已經彌漫起了清淡的花香。朔寒側過頭望著它們,怔怔地不知在想些什麼。

在港口的海邊,天與海的交界處一片陰霾,海麵也是沉灰的顏色。一聲悠長的汽笛劃破安寧的暮色,那是趾高氣揚的外國商船,正等著短衣短褲的船工將一箱箱貨物扛上船去。

“敢問閣下可是帝國外交官星涯大人?”

洛驄看著麵前一身白衣的青年外交官,夾鼻眼鏡背後的雙眼目光沉靜。他穿著一身黑色的長風衣,係著白色的圍巾。眼前這個一身白衣的青年也是麵無表情,看不出任何喜怒。

“正是。”星涯不動聲色地答道。

“在下洛驄,是海城來的香料商人。”洛驄簡略地介紹了一下自己,“我有件重要的事要告訴您,興許對您有些幫助--是關於陛下的下落的事。”

“你知道什麼?”星涯有些懷疑地看著麵前這個一副商人模樣的中年男子,“莫非你是霧月黨人,陛下在你們手裏?”

“沒錯,陛下是在我們手上沒錯,”洛驄倒是十分坦然,“您可以稟告朝廷,說人已經找到了,不過要拿死牢裏那十幾個我們的人來還,我們見了朝廷放的人,自然會把陛下交還於您。”

“我知道你不是主使,真正的主使是誰?讓他來見我。”星涯的聲音冰冷卻斬釘截鐵,“這件事我要他親自跟我談。”

“主使?您是說傾銘先生麼?”洛驄露出抱歉的神情來,“真是不巧,先生有要事在身不便前來,不過我會轉告他的。”

說罷不等星涯回答,轉身便大踏步走開了,不久便消失在了暮色深處,仿佛一個從暮色中走出的幻影。

“等一下……”星涯還想從洛驄口中問出更多,然而話剛剛說出口,卻發現洛驄的身影早已看不見了。他向著洛驄離開的方向追過去,追了兩步,卻隻見街上越來越冷清,哪裏還找得到方才那個一身黑衣的中年男人?

白色的木門喀嚓一聲便開了,朔寒一驚,方才迷蒙的睡意頓時無影無蹤。抬頭四顧時才發現天早已黑了下來,而傾銘正站在自己身前,居高臨下地俯視著自己。饒有興味地看了自己一陣之後,他便蹲□來,手繞到自己身後,三兩下便解開了繩索。

朔寒動了動幾乎麻木到毫無知覺的手,剛想問傾銘用意何在,便覺得身子猛然騰空而起,竟是被傾銘橫抱了起來,單薄瘦削的少年的身軀在傾銘懷中輕得仿佛一片葉子,不費吹灰之力地便被傾銘從地上抱起。然而下一秒,傾銘又像扔一件衣服一樣將他扔上了床,然後迅速地將他的雙手扣在了頭頂,扯過方才解下的繩索牢牢綁在了床頭,動作堅決而迅速,連一秒質疑的時間也不留給他。

“放開。”他閉上雙眼說,神情仿佛絕望。

他已經知道傾銘要幹什麼了。

“這樣不是很好麼?“傾銘邊說邊俯身湊近他,“上次沒來得及好好享受,這次我隻是想補償一下而已。而且我一直覺得,隻有把你綁起來,你才會乖乖聽話--沒什麼比給一匹烈馬套上韁繩更有意思的了,你說對吧?”

“我什麼都聽你的,你放開。”朔寒側過頭去,依然緊閉著雙眼,像是不願意麵對什麼。

“你會不會反抗我心裏清楚,再說就算你真敢反抗我也不擔心,畢竟你根本不是我的對手。隻是我想讓你更聽話點兒罷了。”傾銘不以為然地笑了起來,伸手便解朔寒身上的衣帶,那件白色的浴袍解起來幾乎沒有任何難度,兩三下衣襟便被向兩旁扯開了,“什麼都聽我的……這話可不能隨便亂說呀,朔寒。”

衣衫底下是少年白皙如玉的肌膚,細看之下竟泛著珍珠般的淡淡光澤。傾銘眼中不由得漸露癡迷之色,目光中的迷狂漸漸失控。他的唇齒和舌尖恣肆地在這肌膚上流連著,那微涼的溫度仿佛灼熱沙漠裏的甘泉,讓他燥熱的身體覺得無比愜意--他的身體早已灼熱得如同烈火灼燒,隻有朔寒的身軀上還有一絲愜意的清涼,可以稍微緩解那樣的灼熱。他伏在朔寒單薄的肩上狠命深吸,而欲望的火焰也就在他胸中越來越瘋狂地燃燒,如同燎原山火般漸漸失去了控製。那本來隻是一顆火星,此刻卻已成了燎原大火,漸漸地,就連那愜意的清涼在這熾熱麵前也微不足道了。

他感覺得到少年在他身下控製不住地開始顫唞,大概是因為恐懼吧。然而被縛住了雙手的少年再也無法掙紮推拒,隻能對他的肆意撩撥照單全收,除了接受,他什麼也做不了了。

朔寒感到傾銘落在自己身軀上的親吻灼熱如同烙鐵,而傾銘的指尖也在他的肌膚上逡巡遊走,他仰起頭急促呼吸,就在急促喘熄時他才終於真正識破了傾銘外表的優雅帶給自己的錯覺--他絕不是看上去那樣雖然有些玩世不恭卻依然優雅過人的商家子弟,在冰冷黑暗的地窖裏對自己所做的一切隻是一時的失控,他向來就是如此,向來就隻會用痛苦和恐懼讓人沉淪。他並不是指引天堂方向的神靈,而是披著優雅偽裝的魔鬼,隻會拖著人沉入深淵,沉入永恒的,萬劫不複的黑暗。

“傾銘,住手……”哀求的話語在喘熄中艱難地從咽喉掙紮而出,朔寒卻已不抱任何希望,他不指望傾銘再會放過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