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火正一點一點被扯散,轉眼消失在自己麵前。難怪以颭還能穩穩當當地跪在原地,原來眼前這位師尊連眼睛都沒眨就把自己的術給化解了,再看她略有得意的樣子,以橋心中很是不甘。
瓊鑾見她獨自生悶氣的樣子,忽然想起了當年的薄了一,她心道當年的了一便隻會驅火,但每次又總會惹點禍,出了岔子她來收拾,薄了一嘴上不說可每次都自己生自己悶氣。
“以橋?姓什麼?”
以橋見她問話,心中本不想答她,可還是好歹說了句:“我隨師父姓。”
瓊鑾心中笑笑,伸出手掌,在掌中結出一團火球,細看火球外均勻地纏著一團氣旋,如此火球卻始終大小未變。以橋見狀自然十分驚訝,這團火雖不大,卻被她控製得如此精穩,可見其功力不遜;再加上之前她見過的,沒想到這師尊竟能四行精通,自己在她麵前真是小巫見大巫,隻有自歎不如的份了。
瓊鑾看以橋的摸樣便知道她心裏想什麼,隻道:“你隻覺其動,卻未見其靜;隻覺其所激,卻未感其所抑。當記得天地萬物製衡依存的道理。”
以橋聽了這話又觀她所示,方知此舉原是為教她。她看看手中所持製器,想想瓊鑾剛才那番話,原來是暗示她自己施術之所以未得其要領,隻因她單單考慮其一,而未曾考慮周遭。當年顧黎教她的“順勢不滯”,她如今才有所體會,心想若能像眼前那個火球一般,驅火之時以風或水相護或許能更得力些。想著想著自己還點點頭,“隻是同禦兩術並非易事,看來自己還要多磨練才是。”
以橋的一舉一動瓊鑾全瞧在眼裏,可心中還有一絲疑慮,便又問向以橋。
“以颭說鬱家小子吃了逆心丹向我求解,我原不想插手;可我如今倒瞧見你了,你又很向著他,不如你應我一事,我便替他解了,如何?”
當初以橋未登島之前心中滿是想替顧黎收拾爛攤子,可如今登了島見了這藥王的師父心中便很是鬱悶,巴不得沒沾這檔子事。現在聽說這師父的師父不願意治,反倒又扯上自己了,她自然更不樂意,隨即答道:“若如此,我自然是不願了。”
瓊鑾沒想她會如此回答,追問道:“為何不願?”
“我會下山全因師父出走,碰上鬱家公子也是師父設計,領他來見您也是因師父動手下了藥,我跟師兄本想一走了之,可還是硬著頭皮把他領到這了。您救是鬱家少爺自己的造化,不救也該怪他鬱處霆被下藥時沒有能耐,再往上論賬也該算在老頭子身上。既是師父闖的禍自然該他來應你的事,與我何幹?”
如此回答自然出乎瓊鑾意料,“你這丫頭伶牙俐齒,論這理來倒是不放你師父跟我這個師尊在眼裏了?”
以橋本也沒想說這麼多,可如今看來說不說也沒什麼差別了,想著顧黎給自己氣受,幹脆一吐為快,於是扁扁嘴嘟囔道:“您這話又沒道理了,我若眼裏沒有師父何苦自己下山來,丟下滿院子師弟自己逍遙不更好些?倒是您要我放您在眼裏卻奇怪了,藥王是您徒弟,我師父害了您徒弟,我們知您是怨他不怨,隨便認您這個師尊?即是不怨、認得,以橋此番找到師父也要仔細考慮要不要再認這個師父,若我不認師父了,認師尊不是也白白折騰了。”
鬱處霆聽以橋在這邊一套一套說得溜,心裏卻是一陣一陣跳得緊。隻是以颭同夏滄兩個明眼人知道瓊鑾心思,見她聽以橋一個小丫頭振振有詞了半天卻不生氣,想必是喜歡了。果不其然,瓊鑾聽罷竟是淺淺一笑。
“你可知若我心願,隻消一招便可取你性命,如此你也不怕?”
以橋聽到這頭一歪,嗤了一聲,想想竟連尊稱也不用了,“你強我百倍那是自然,師父也從小就說,‘才華同德行沒半毛關係’,你要殺便殺,我能奈何?不過證明老頭子的話還有對的地方罷了。”
說完她索性胳膊一端,身子一扭,抿著嘴皺著眉再不說話。
瓊鑾聽完這話搖搖頭衝著夏滄道:“照這丫頭的說法,我是救與不救,殺與不殺都不對了?”
夏滄也不言語,隻是識趣地笑笑。
“我救他易如反掌,隻是憑你這丫頭說什麼是什麼,豈不縱得你沒邊了?我今日應下救他了,解他這藥需待三四十日,但我要你應下我,鬱家小子未愈前的幾十日裏要聽我的安排,你答不答應?”
以橋聽她這麼問,又道:“這跟開頭提的要求有什麼分別?”
這一問倒正中瓊鑾心思,“你剛才不也承認我想殺便能殺了你,你惹得我生氣,如今我不殺你,隻讓你聽我話幾日給我消氣。這回是他歸他,你歸你,怎麼沒有分別?”
以橋想想也對,終歸自己打不過她,師父也說了打不過認栽不算丟人。再想想自己剛才確實沒大沒小的,跟這樣神通的前輩頂嘴,人家如今也答應幫忙了,剛才還旁敲側擊地指點自己人也不壞,按理說給人家出出氣消消火也是應該的。這才乖乖正過身,恭敬答道:“如此,我聽前輩差遣,給前輩賠罪就是了。”
瓊鑾聽完臉色一沉,眉梢輕吊,“前輩是誰?”
以橋納悶,“您呀!”
“別人叫得,你也叫得?叫師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