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處霆搖頭,“我爹教的,而且是在我很小的時候教的,八成是借著顧叔的藥才想起來的,隻記得八個字——鯨吞蠶食、日久生情。”
顧以颭又是一歎,“那你總該知道世間還有另外一種說法叫一見鍾情、矢誌不渝吧。”
看他的反應,果然是忽略了這種存在。
“別怪二哥我滅你誌氣,論日久論蠶食,你小子差遠了。不提別人,就是你們家那個對頭玉應門,也比你早了幾年了。更別說人家爹可是拐著葉家小姐私奔的主兒,你爹不過打敗了我家老頭子而已,而且裏麵大多是你娘的功勞。”
這一點是鬱處霆考慮之外的。
“你知道為什麼橋丫頭特別喜歡呆在那樹屋裏頭嗎?”
鬱處霆搖頭,果然自己每次都是一去樹屋就能碰到以橋,這麼想才發現原來她很喜歡那個樹屋。
“哎……因為世界上有個叫做顧以澍的家夥,那家夥給橋丫頭在濯洲後山就建了這麼一個樹屋,所以我才很沒誌氣也在這兒學人家建了一個。果不其然,隻能模仿而不能超越。”
鬱處霆恍然大悟,果然這是大手筆,比起花花草草甜杏酸棗高出許多,而且排他性極強,沒有給別人留任何餘地。
“二哥,那個顧以澍……莫非……”
“嗯,就是我師哥。”
“聽冬姐姐說,要成親了?”
“幸好橋丫頭不知道。”
“知道了不是更好?”
“你沒聽過得不到的才最好!”
“那,貴師兄到底好不好?”
“好。”
“怎麼好?”
“好到以橋剛進門時,我還跟她搶過一陣。”
“……師,兄?”
“你懂什麼。”
“那現在怎麼改師妹了?”
“老頭子本來說把橋丫頭給我當媳婦的。”
“……?”
“失去的比得不到的更好。”
“那顧叔說你留書出走,其實是因為打不過大師兄自卑的咯?”
“你都活著我有什麼好自卑的。”
“那打得過麼?”
“……”
“打得過?”
“……”
“打不過?”
“……”
“到底打不打得過?!”
一牙新月下,兩人的對話終於在顧以颭打壓、鬱處霆挨打的過程中結束了。對於跟大師兄到底打得打不過這個問題,其實是顧以颭無法回答從而成為禁忌的話題之一。因為顧以颭何以忽然一日留書出走,其原因之一就是自打入門以來就沒有好好跟大師兄顧以澍較量過,小時候是沒這個心思,大了是沒這個機會。
顧以颭心情不爽的自己踱回藥廬,心中想起鬱處霆問他的話不免又一陣咬牙。
“那個叫大師兄的家夥從來都不跟我玩真格的,以至於在以後漫長的歲月中我都默認成我是打不過他的。盡管我八成是打不過的,但無論怎麼想都太卑鄙了。”
月輪中升,依舊躺在地上的鬱處霆對他心中的這個想法也表示讚同。不過“不戰而屈人之兵”,跟娘教的大有異曲同工之妙,所以卑鄙什麼的,自然算不上,算不上了。
18、18.挖坑,自己跳(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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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中旬,濯洲顧氏一門行六行七的弟子,章家兄弟章鐸、章紹掃墓而歸。
“多師兄,少師兄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