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她所料竟全無不同,連摻水混酒之事都錄得清清楚楚,但惟獨雲醴最後兩個字寫了“無別”,而鬱處霆那張的最後一杯卻空空無名。
“哼,論你多能耐,最後不也一樣一敗塗地。我看你還是乖乖從了我們費爺,再恭恭敬敬地叫我一聲姐姐,說不定,我一高興,你以後這幾年照樣有位雲窈青疼你。”
以橋也不知怎麼,打進門起,聽見“雲窈青”這三個字就心焦氣燥得很,此時更是緊鎖眉頭,沒一點好臉色。
在一旁遭諷的雲醴此刻倒似乎更無所畏懼,幾步走到未嬋麵前,一把扯過她手中的兩張紙瞧了一遍,臉上竟滿是欣慰之色。
“這位公子,雲醴果然沒有看錯您。”說著又將最後一壺中的酒斟了一杯敬於鬱處霆。
“公子,這杯酒您覺得如何?”
鬱處霆笑笑,“清冷甘洌,入口醇,入喉柔,難得的佳釀。隻是在下孤陋,第一次得嚐,連累姑娘了。”
“公子您說笑了,今日得遇酒中知己,雲醴幸甚。此酒乃上任雲窈青幾日前托人贈我之物,取名‘無別’,大概是以酒代辭之意吧。我原想珍藏此酒,卻不料被些下作小人偷拿了去。不過,卻也能與公子共品此釀,也算這些人積了一回陰德。”
這邊鬱處霆還未接過酒杯,那邊被指之人便立刻現了原形。
“少在這兒給我拿腔作調,願賭服輸,你不給我麵子事小,但你若不給費爺一個交代,你今天就別想踏出這道門。”
“他不過一個郡丞家的兒子,你不過郡丞兒子的一名姘頭。同是仗勢欺人,你們倆倒也般配,隻是你不仁我何須義,大不了你我今日便撕破了臉,打個頭破血流。我倒想看看,沒了這皮囊,你那般配的靠山還疼你不疼,愛你不愛!”
眼看著兩人就要撕扭起來,鬱處霆倒沒想到這雲醴居然發起狂來跟之前完全兩樣,隻是雖是女人打架,那位費爺的侍從卻哪能幹看,果然倆人立馬從了座上人的吩咐,一同幫著未嬋拉扯雲醴。倒是屋內一直陪酒的另一個姑娘見勢不對,立馬奔出門去找人來勸架。
以一敵三這雲醴眼瞧著吃虧,四人扭做一團,很少見如此打架的幾位江湖人士,今日也算開了眼界。
三人正做決斷之時,提議來看熱鬧的那位卻先提了聲。
“都給我住手!”
鬱處霆還納悶這才去喚了救兵,哪能這麼快就有主事的前來,再一看確實段芊在那麵大喝了一聲。
隻見段芊也不顧其他人,隻朝著費光熹那兒走了幾步。
“費公子好興致,我這才知道原來費公子也常來雲來做客,早知如此,你我當結伴同行,也少了許多寂寞。”
眾人隻覺得段芊這幾句話說得古怪,倒隻是座上的費光熹絲毫不察,反倒一臉訕笑地看回段芊。
“難道小美人認識我,若你我相識,那我費某忘了小美人這樣的佳人可真是不應該,但論派遣寂寥,美人你來找我,那可算找對人了。”說著,他還豪不避諱地抬手往段芊身上摸去,隻是被段芊毫不留情地一巴掌煽了下去。
“哼,相識?我看我識得你,才是真真的不應該。”
段芊一臉鄙夷,卻有些經意地撩起衣袖輕略發梢,正露出手上一對金鐲,明晃晃地劃過座上費光熹眼前。
以橋還納悶她是何時戴了副這樣紮眼的鐲子在手上的,那麵費少爺卻突然一臉錯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