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穩當的主兒。
****
自那日雲來,被段芊那麼一點撥後,鬱處霆思考了很多——包括自己到底為什麼會沒頭沒腦地跟著以橋跑這麼遠,又或者自己到底有沒有真的開始喜歡過以橋。
結論很模糊,也許就是一見鍾情,也許是為了從鬱家出走幾天,也可能是順著以颭的杆爬了爬,又或者隻是看見了姓井的腦子熱了熱。
歸根到底,以橋並不需要他,想開了其實他也不是真的需要以橋,如此一來,不過幾日他就把以橋的缺點優點都看了個通透。不過有件事他更是看得明白,若說以橋在她大師兄的事上迷了眼,那井灝就是在以橋的事上失了明。
來的路上鬱處霆問以橋,她離濯洲已近三月,仍舊沒有尋到顧黎,濯洲門內的師弟們可有交代。
以橋答的也痛快:“那幫混小子,賺錢的路子比我多,而且全濯洲都知道,顧大掌門的房契就貼在牆上,地契就糊在床底,餓極了自會賣房子散夥,不用管他們。”
鬱處霆隻覺得自從見段芊與賀望北私奔有成,以橋似乎對她大師兄的事便一往直前起來。而且當他隻是旁敲側擊,問以橋對上山所想之時,顧家三師姐卻豪不猶豫地答出了兩個字——搶婚。
而且這些天,他倒也看透了井大少爺的執拗,以橋所願既是他願,不奢偕老白頭,但求舍命相陪。不過他更好奇到底顧以澍是個什麼樣的人,既能讓以橋迷成這樣,又能讓井大少爺未戰先退,自滅了士氣。
看著一串人在馬前帶路,鬱處霆問道:“以橋姑娘,剛才你們二人到底喊了些什麼?”
顧以橋一臉嚴肅地回道:“不知道。不過老頭子說過,若是被人用聽不懂的話罵了,尤其若是在承山被罵了,用剛才那句罵回去就好。”說完還肯定自己似的,嗯了一聲又點了點頭。
承山破雲寨前,怕是上山的路中已經有人通風報了信,三人剛看見寨門的影子,就見二十來人呼啦一下堵住了前路,緊跟著又有十來人呼啦一下堵住了後路。
以橋、鬱處霆、井灝三人被圍在中間,被栓成串的十幾個人一見有人來應也都重新唔嚷開。眼看十幾人被鬆了綁,那個已經沒了頭發的頭頭叫喚地更是高聲,“弟兄們,滅了這三個沒規矩的空子。”
果然他剛叫喚完,就見幾十人的包圍圈逐漸向三人靠攏。
井灝瞪了一眼那人,夾馬上前問道:“可有主事的?”
偏偏就那麼碰巧,沒了頭發的頭頭,就是個主事的。
“我,破雲寨止戈堂裴三爺手下,人稱一箭玉樹的楚留風,找爺爺幹嘛?”
井灝沒忍住,還是微挑嘴角笑了下。
你還別說,若不是被以橋燒了頭發,這位“一箭玉樹楚留風”還真有那麼點玉樹臨風,隻不過現在沒了頭發,成了光杆歪脖子樹,一時半會兒也留不住風。
“玉應門井灝,替家父前來給顧當家賀喜,勞煩楚少俠通稟一聲。”
不報名號還好,沒了頭發的“楚少俠”見亮了招牌卻沒被當成菜,別說賠禮道歉,連點理虧的表示都沒有,他一箭玉樹楚留風也不是吃素的,不免好生惱火。
“玉應門怎樣,在破雲寨的地頭上,罵了人動了手,難道說沒事就沒事了?弟兄們,動手!”
雖然井灝三人也是武林世家出身,但畢竟被幾十人圍著,就算以一敵十也還有多十多個呢。
隻不過顧家三師姐看著眼前陣勢不對,悄聲下馬,隨即二話不說,掏出懷中斷空,以形助勢便見一條火蛇,直逼破雲寨寨門的方向燒了過去,再轉身又在三人之外圈起一道火牆,將幾十餘人齊齊都隔在火牆之外。
擋在正前方的幾人中了第一招,當即被掀到在地打滾叫嚷。其餘人更是沒見過這樣的招式,被重重火焰隔著,也是再攻不能,都忙著調轉頭去救人。
以橋見眾人都退回寨子裏去了,這才收勢滅了火。
鬱家少爺在一旁看得驚心:“顧姑娘,剛才未免太過魯莽了些吧。若是出招不慎真傷了人,到時如何交代?”
“我自然是有分寸的,剛才那下頂多跟炒菜時被油星濺了,衝衝水就好了,再說向誰交代?我師父?他還不知道要怎麼向我交代?”
“井少門主剛剛報了名頭,若出了事,自然是他第一個擔了。”
以橋被他這句話頂住了,轉頭看了看井灝。
井少門主倒是一副你多管閑事的表情看回鬱處霆,“馬後炮,又這麼喜歡潑姑娘家涼水,看來以後都該讓鬱公子報名號,這樣再說教起來,才名正言順呐。”
“你這人……”
鬱處霆看他一副慣著以橋的樣子,不免覺得多說無用。
三人一路曲折終於到了寨門,抬頭一看,上書四個大字“破雲承天”,門邊各立四座五六丈高的箭樓,中間連著削尖的木樁露著白生生的牙直戳上天,看來是破雲寨為此次迎客特意修繕過。
三人剛到門前,緊挨著寨門的箭樓上就“唰唰唰”飛來三箭,正射在三人麵前的地上,且每箭都釘在離三人的鞋子不到一寸的地方。
再抬頭望去,射箭的正是沒了頭發的一箭玉樹楚留風。而打寨門中也出來了幾人,楚留風在樓上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