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塔雅栓了繩子又緊了緊,以橋這才開口想要跟她說些什麼。可是還沒等以橋說,塔雅公主已經撇了一眼她又哼了一聲,一抬腳,就蹦下去了。
以橋啞口無言,看了看沒了影子的塔雅,又看了看旁邊緊繃的繩子,再看看身後騎來的馬,也不知出於哪種心思,最後還是坐在地上等起人來。
等到陽光已經能照進地澗的時候,昏昏欲睡的以橋才看見塔雅掙紮著從下麵爬了上來。她手指跟臉頰上都有擦傷,不過手裏確實攥著一朵白色的小花,隻是被她捏的已經沒了精神。
爬上來的塔雅又趴在地上喘了好一陣,才一臉得意地衝著以橋顯擺自己的戰利品。
“哼,我做到了……”塔雅說著又順了順氣,她笑起來有一種像小孩子的感覺,“現在輪到你了!”
顧家師姐忽然很好奇這位塔雅公主到底又多喜歡以颭,居然會做這種事。不過還沒等以橋跟對麵人討論,身後卻有馬蹄接近的聲音,沒想到居然是以颭趕來了。
打量了一下眼前的情景,顧以颭大概明白了陳老頭說的所謂女人的決鬥是怎麼回事了。
對著烏恩外加三個援兵吼了一晚上的以颭,現在幾乎處於失聲的狀態,他下馬幾步走到塔雅麵前,把之前給她塗過傷口的藥罐塞在了她手裏,然後就準備拽著以橋走人。
塔雅一把扯住以颭的胳膊,滿眼都是不解地問回以颭,“她還沒有跳過,要是她不敢就是我贏了,你這是什麼意思?”
以颭舒氣,捏了捏痛得要死的嗓子,強忍著耐心俯身到塔雅耳邊,因為憑他現在的音量大概隻有這樣才能讓別人聽清。
傳進塔雅耳朵裏低低的聲音,比起平日更有一種說不出的誘惑與迷人。
隻是耳邊人說:“你該感謝她沒有中途切斷繩子;還有,若是我的女人敢做這種事,我一定修理她到下輩子都不敢再靠近這種地方一步。”
旁邊的以橋看著自家二師兄又貼得塔雅這麼近,心裏一下又是說不出的氣悶,可也聽不到以颭對她說了什麼,隻不過以颭說完她就看見剛才還神氣的塔雅,一下子眼睛就有了溼潤的傾向,不過強忍著才沒讓已經在眼眶裏打轉的眼淚流出來。
也不再管不知委屈還是生氣的塔雅,以颭說完就拽著以橋上了來時的馬,馬上已經有他倆收拾好的包袱。
“這是要走了?怎麼隻有我的馬,灝哥哥的青騅呢?”
以颭啞著嗓子也同樣低頭在以橋耳邊回道:“師兄一對四都贏了,這北疆漢子追姑娘可真不行。”不過說完又頓了好一陣才又能開口,“井灝的馬我丟了,那種沒用的馬,留著幹嘛。”
以橋的耳朵被顧家師兄吐出的氣弄得癢癢的。
“這就去找回來,我才不要跟你坐一匹馬!還有剩下的金子給了嗎?”
顧以颭笑,“藥費都用來作甩了人家公主的賠禮了,不過你喜歡的鐲子師兄可給你留下了。”
“什麼!”
以橋想著這麼大一筆橫財就沒了,好是心疼。又走了一陣,也不知怎麼跑出來的,井灝的青騅馬居然又跟了上來,顧家師姐這心裏才安慰些。
“喂,你剛才跟那個塔雅說了什麼?”
換馬的以橋忽然很小聲地問了一句。
聽到這句話的顧家師兄心裏忽然高興得跟什麼似的,強忍著笑又湊回以橋身邊,低頭說道:
“我說呀,你比我家橋丫頭差得遠了,就算努力一輩子都比不上她半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