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眯眼,望向長笙,淺灰色的眼眸無比深邃:“殿下,別忘了塔斐勒親王的晚宴,你快遲到了。”

蔣箏在長笙的示意下跑到她身旁,隻見羅恩念響咒語,傳送陣出現至她們腳下,數秒後眼前光暈散去,兩人已身處塔蘭殿的頂端。

長笙微微揚起嘴角,抬眼看向一旁長笙,道:“沃多,生命樹,蔣箏,我們去看看?”

蔣箏笑吟吟地補充道:“等你處理完家務事,我們去看看。”

盡管隻是書冊中的一個傳說,蔣箏也不會放棄任何可以複生的希望,沒有人甘心永遠做一個鬼,這樣非生非死的日子,再怎麼自由也不值一提。

“話說起來,剛才那個老頭好厲害。”蔣箏小聲咕噥著。

長笙道:“他叫羅恩·白納,是我們艾諾塔第十一任護國法師,今年一百一十多歲了,我很小的時候,他還抱過我。”

天已黑盡,蔣箏環視四周,最後目光停留在了遠處那直聳入雲的高塔,感慨道:“一百一十多歲,難怪那麼厲害,從下麵到上麵,從那邊到這裏,都是‘咻’的一下,比飛機還快!”

“飛機?”長笙不解地瞥了蔣箏一眼,道:“這和胸又有什麼關係……”

蔣箏一時語塞,眼珠子來回轉了幾個圈,一臉認真地胡說八道起來:“飛機和飛機場,它不是一種東西,而這個……”說著,還指了指長笙的胸,見長笙微微皺眉,便收回手來,繼續說道:“胸也不一定叫飛機場,還可以叫大波,甚至可以叫凶器,具體是要看罩杯的……嘖,我們家鄉的話,說了你也聽不懂。”

長笙:“……”

***

長笙提著裙擺,自屋頂層層躍至於地麵,大響動驚得守衛紛紛拔出腰間長刀,在看見來者是長笙後,又一個個如釋重負地將刀歸鞘。

她自正門走進殿內,見不遠處坐在塔斐勒身旁的冥絡向她招手,便大步走了過去。

“你是弟控嗎?”蔣箏在一旁問著。

長笙環視了一眼身側情況,見沒人注視自己,才小聲回問道:“什麼意思?”

在這人多之處,她可不敢對著這個遊魂說太多話,以免被當自言自語的神經病。

蔣箏聳了聳肩,翻著白眼搖頭道:“就不該和你說家鄉話,說了你聽不懂。”

長笙瞪了蔣箏一眼,加快了腳下的步伐。

“長笙我和你說,一會兒見了路雷克你可得冷靜點,現在不是三年後,什麼事情都沒發生,別那麼早就拿你那血海深仇的眼神往他身上掃,盡可能友善點,最好裝作什麼都不知道,明白的吧?”

“我不會讓他好過。”長笙咬牙沉聲說著,抬頭又揚起一抹笑意,上前坐到了冥絡身旁。

蔣箏則在一旁老媽子似的喋喋不休起來:“我不是說要饒過他,隻是這事必須一步一步來。”

“我們那兒妃子爭寵,皇子奪嫡,笑到最後的,都是笑裏藏刀的,你早早暴露敵意,隻是給他製造提早對付你的理由和機會。”

“重來一次的機會不是給你橫衝直撞的,上輩子你和他硬拚了,不也沒拚過嗎?你看啊,這個路雷克他……”

耳邊的念叨仍在繼續,除長笙外,誰也無法聽見。

但她不言不語,充耳不聞,隻抬眼看向塔斐勒。

敵國克諾薩斯位處克魯丹荒漠北麵,荒漠的風沙不斷侵蝕他們的國土,為了擴張領地,掠奪資源,他們不斷向艾諾塔發起進攻,以至艾諾塔西南邊境戰火不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