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

“你生於樹種,藤葉纏身,我們先把包子推進臥室關起來,才把你從樹裏拽了出來。”

“……”

“別用這種眼神看著我,你不是最常說,我有的你都有,大家都是女人,不需要羞澀嗎?”長笙說著,眨了眨眼。

“我有什麼好羞澀的。”蔣箏說著,打了個哈欠,伸手道:“不燙了吧,我自己吃。”

長笙點頭,把碗交給了蔣箏。

一人吃,一人看,小小的房間裏,彌漫著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溫馨。

吃完一碗後,蔣箏舔了舔嘴,道:“還有嗎?”

“有,我去給你端。”長笙笑著將碗接過,大步跑著出去,沒多久又小步跑了回來。

蔣箏餓極了,一連喝了四碗。

長笙見她打了個飽嗝,笑了笑,定下心來,開口道:“我們已經出來半年了,這次去瓦格隆雪原,路途遙遠,怕是又要耽擱許久,父王和二哥一定很擔心我。”

她說著,輕歎道:“離開塔蘭的時候還是夏天呢,這不知不覺都入冬了,再過不到兩個月冥絡就十五了。弟弟長一歲,我這個做姐姐的要是連一句紙上的祝福都給不了,一定會很遺憾的……”

“不過流砂祭司人真的很好,特意召見了風家靈女,讓她離開沃多替我送個信。我讓風姑娘把那把匕首和長刀也一塊兒帶去了,可惜我肯定收不到回信的,不然真想知道冥絡看見了會不會很高興……”

“會的,一定會的。”蔣箏望著手裏的空碗沉默了好一會兒,道:“祭司她……現在怎麼樣?”

長笙道:“祭司讓你不用擔心,她說她活得太久了,可以像常人一樣生老病死,也是一件幸事。”

“那我……”

“祭司還說,你醒後要有什麼疑問,可以一個人去找崖邊找她。”

***

無邊崖上,生命樹下。

千葉流砂站在深不見底的懸崖之邊,望著遠處群山愣愣出神。

蔣箏走到她的身旁,陪她一同望了一會兒,不過並沒看出個所以然,便幹脆開口問道:“你在看什麼?”

“看什麼都一樣,這裏能看見的一切都已被我看過千萬遍,隻是不看,也沒有別的事能做了。”

“嗯……”蔣箏低頭,輕聲應了一下。

如果換做從前,她可能會笑著說一句:“那你很悠閑嘛。”

可如今,她卻無法對千葉流砂說出這樣的話。

“我沒想到,你會把菲尼克斯的心間血交給我。”蔣箏猶豫片刻,還是決定問出心中疑惑:“沒了心間血,你會怎麼樣?”

千葉流砂沒有回答她的疑問,隻是淡淡說道:“蔣箏,有些話我要你牢牢記著。”

蔣箏抬眼望向千葉流砂,目光無比認真地點了點頭。

“你們答應我的事,就算拚上性命也要做到……黑龍就在我們腳底,你要清楚,這不隻是你們對我的承諾,而是對沃多,甚至整個埃爾和大陸的承諾,明白嗎?”

“明白!”蔣箏難得認真地點了點頭,心頭有一腔熱血無比洶湧。

“你比誰都清楚,不死鳥並非真正不死,更何況你無法與心間血完全相融,它會盡力保護你,卻不一定能保全你。”千葉流砂說著,轉身望向蔣箏,道:“你如今隻是一個尋常人,無法再像從前那樣,以天魄之身承受大幅度的時空逆轉,那個空間,不要再使用了,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