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上略微缺氧的狀態。
蔣箏依稀記得自己上一次走那麼多路,還是高中學校組織爬山拉練的事。
她記得清楚, 那次不到早上七點,整個年級幾百個學生和幾十個老師就浩浩蕩蕩地出發了。早上八點到山腳, 中午一點到山頂,中途下了會兒雨,山頂上都是白色的霧氣, 明明是個大夏天, 大家卻被凍得來回搓手跺腳,抱團取暖。在吃了點隨身帶的幹糧後, 大家自由行動了一會兒,最後各班拍了張大合照留念, 便又在一片哀嚎聲中開始了下山的路程。
上山時,所有人都累得不行, 她與身旁同學都哀嚎著雙腿酸得抬不動, 下山時卻是意外的輕快, 雙腳伴著痛感帶點酥酥|麻麻的感覺, 一路興奮小跑, 簡直覺得自己飄飄然的,快要起飛了。
蔣箏氣喘籲籲地說著當年拉練的經曆,說完後還感慨了一番, 說現如今的這座山更加喪心病狂。
她以前可從沒想過,自己有一天也會踏上一段光走完就能少半條命的旅程。
聽著她的抱怨,同行三人皆是情不自禁地發出了略帶同情而又極其不厚道的笑聲。
長笙和盲自幼習武,體質本就比常人要好許多,包子是個男的,從前在學院裏總是被人追著跑,這一路跋涉也吃了不少苦,體能比不上長笙與盲,比個蔣箏還是輕輕鬆鬆的。
回想來的路上,蔣箏是最輕鬆的那個,經常飄著說話不腰疼,現在報應來了,她直接成為了最頹廢,最萎靡的那一個。
長笙一路對她是又扶又拽,就怕她體力不支落下了隊伍。
在這一路上,蔣箏抱怨連連。
說什麼,入雲塔上的老法師就可以弄一個傳送陣,“咻~”一下把人傳上傳下。這個活了兩千多年的大祭司哪兒哪兒都那麼厲害,為什麼就不能也弄個傳送陣,“咻~”一下她們呢?
直到聽了大家的解釋,她才明白一件事,這個種族複雜的世界連魔法類別都是複雜的。
後來,長笙見蔣箏對這種高強度的行程確實有些適應不來,便提出背她。
蔣箏對此是十分排斥的。
她一個二十五六歲的人了,還讓一個十六歲的小妹妹背著走,這要是被人知道,她還有沒有臉活下去了?
“長笙,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最近身體不太舒服,自己都難受著,就別老想著照顧我了。”
“還好吧,我覺得我最近力氣變大了不少。”長笙說著,似是為了證明自己話語的真實性,徒手將一塊嵌在石壁裏的石塊抓了出來,道:“你看,我以前就做不到。”
“你就瞎扯吧。”蔣箏翻了個白眼,道:“這對你們這些會武功的人來說很難嗎?巧勁而已,盲也能做到,對吧?”
盲搖了搖頭,道:“我做不到。”
長笙淡淡微笑,蔣箏不禁無語。
正因如此,她的排斥與抗議並沒能成功改變長笙小公主的想法。
“你身體剛恢複,體能跟不上,一時半會兒適應不了我們這種強度的趕路很正常,大家也不能老停下來等你……我背你一段,你自己走一段,我們先慢慢適應了再說別的。”這是小公主的原話,說完後還補了一句:“聽話,乖。”
怎麼聽怎麼像在哄孩子。
蔣箏覺得自己不是孩子了,不能太孩子氣,因為自己一個人拖慢大家的行程確實不太好,所以也隻能不情不願的成為了長笙的“背部掛件”。
長笙背著蔣箏,路也依舊走得很穩。
蔣箏雙手環在她的頸邊,身體緊貼在她的背上,這個距離,隔著衣服也能感覺到彼此身體的溫熱。
“重不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