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意思不是?”
“表白被拒後,羅恩還笑了我好一會兒,結果他自己跑去表白也被拒絕了,回來笑不出來了,我倆一起喝了一晚上的酒,喝糊塗了,見了個姑娘他還以為是咱喜歡的那學妹,上去就拉別人小手要表白,結果那姑娘是隔壁近戰拳腳係的,反手就給了他一頓揍,第二天醒來鼻青臉腫的,半個多月才消。”
羅恩身為現任護國法師,在艾諾塔中自是人人稱頌,任誰提起他都不有半分不敬,此時眼前矮人卻忽然聲情並茂回憶起了羅恩那些不為人所知的年少事跡,聽得人不禁目瞪口呆。
“不敢相信吧?還偏偏就是真的。畢業那年我成績也算優異,羅恩家族勢力不錯,所以幫我在塔蘭搞了個小官兒當了幾年,後來我家生變故,就提前回來了。”
“十年前我又去了一趟塔蘭,他都混出名堂了,胡子長一大把,整個人性格跟著一起長了不少,啥都不說不做,往那兒一杵,端著一副高人地模樣,真是找不到一點過去的影子,害得我也跟著特別拘束。他見我一臉拘束的樣子,對我笑了一下,叫了一聲我當年求學時的外號,我愣了好久,才忽然反應過來那個滿臉褶子的老頭依然是當初和我一起吃喝玩樂追學妹的小子啊,”
中年矮人說著,不禁感慨:“老了,那家夥老了。人族的壽命就是這樣,他算活得久的了,當年的老同學一個個都走了,也就他還能撐著一把老骨頭,偶爾從遠方傳來一點消息了。”
矮人的壽命是人類的兩倍多,與人族交好,自然難免看見舊友一一故去。可仔細想想,生老病死人間常態,他能這麼輕描淡寫的說出這些話,自然也是看開了。
歲月從不曾對誰溫柔。
長笙望著爐火暗自感慨,一旁蔣箏似是嫌熱,走至門口,道:“我小時候也有一個很好的朋友,後來他變了。”
“變成什麼樣?”他反問。
長笙不動聲色地上前拉住了蔣箏的手,指腹微用力,似示意她不要再繼續說下去。
可蔣箏哪裏聽她的,繼續以一種若無其事的口吻,假裝出一副隨口一說的模樣:“我說不清楚,就是覺得他在暗地裏密謀著什麼,整個人都變得很陌生,很危險,再也不像從前那樣信任我,什麼都告訴我了。”
“後來呢?你和那個朋友怎麼樣了?”
“我不知道該怎麼辦,他甚至還會讓我幫他做一些事,我分不清是好是壞,不知道這些事對他來說有什麼利益可圖……你說,我如果幫了他,會不會是一個錯誤呢?”蔣箏說著,抬眼望向中年矮人,試圖在他的神情之中捕捉自己想要的蛛絲馬跡。
中年矮人愣了數秒,似乎意識到了什麼,沉默片刻後隻是笑著放下了手頭工作,道:“不會的,你要相信他。”
說罷,連忙轉移話題,招呼起了舊友從千裏之外送來的客人。
蔣箏揉了揉肩,一臉無事發生地轉身跟了上前,卻又在與長笙錯身的瞬間,在她耳邊以極低的聲音說了“可疑”二字。
“你們看,我這裏平時也沒什麼人來,招呼不周,別見怪。”
“這裏涼快一些,坐,坐吧坐吧。”
“羅恩說你們有要事在身,需要去一趟斯達塔爾,讓我盡量配合,我看你們來得匆忙,行禮不多,需不需要我幫忙準備點什麼?”
中年矮人十分熱情,可陳設簡陋的客廳,屁股下坐著的有些搖晃的長凳,還有缺口了的水碗,都直指他一點也不富裕的真相,此刻還說希望幫忙準備點什麼。
此情此景,配上剛才蔣箏所說之話,長笙忽然感覺不太自在。
她沉思片刻,生硬地轉移起了話題:“前輩,我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