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 長笙沒有抗拒,也沒有躲遠, 隻閉上了雙眼。
“塔斐勒決心要殺你,從西境到塔蘭這麼長一段路程, 可不會好走。”〓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我知道。”
“看來你冷靜下來。”蔣箏雙臂向前舒展了一下,道:“說說吧, 你都胡思亂想了些什麼?”
“我不想再有人犧牲了……”長笙說著, 看向自己攤開的掌心, 道:“可我什麼都做不好, 隻能眼睜睜看著他們一個個的離去。”
“然後呢?”
“我忍不住去想, 為什麼我要承受這一切?如果當初我徹底死了,所有的痛苦也就都與我無關了……明明最初我隻想救父王,隻想救冥絡, 可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千千萬萬條性命都壓在了我的身上,我卻沒有承擔他們的那份能力。”長笙垂下頭,繼續說道:“並且在這條路上,我似乎失去了比前世更多的東西,”
“所以呢?你要放棄嗎?”
“絕不,我要傷害過我朋友的人,一個個都血債血償。”長笙說著,忽然痛苦地閉上雙眼,輕聲道:“阿箏,你當初就不該救我,我把你也卷了進來。”
蔣箏笑了:“你以為我當初想救你?不救你,誰陪我說話啊。”
“那現在呢?你自由了,我不再是唯一能看見你的人了。”長笙抬眼望向蔣箏,“你肯定清楚,我如今朝不保夕,很難給你什麼了,你為什麼不離開?”
“我放心不下你啊,辛辛苦苦把你救回來,怎麼能看你再去犯傻送死?”蔣箏說,“你痛苦你彷徨,卻依舊沒有放棄,不也是因為心裏有放不下的人嗎?”
心裏,放不下的人麼……
“也不知父王和冥絡現在怎樣了,希望他們一切安好。”
***
雖說艾諾塔與克諾薩斯的戰爭由來已久,時不時便會有一場小規模衝突,大家早已司空見慣。但不知怎的,最近的克諾薩斯似是瘋了,接連幾月竟是一直對西裏要塞進行著持續性的進攻,似是下定決心這一次定要攻破艾諾塔邊防線。
為了方便這場持久戰,頂著風雪,在短短半個月間以一種可怕的速度,平地建起一座軍用城池,更是挖好了護城河,就這樣與莫科多堅固的西裏要塞森森相對,兩座城池近得都能聽見彼此的軍號,夜晚站於城樓上,還能看見彼此的燈火。
冥絡的心中有種難言的不安,倒不是緣自克諾薩斯想要攻下西裏要塞的態度,隻是自路雷克被赦,數月來父王一直久病不起,幾乎是相同的時段,西南戰事忽然緊張,多次上報都沒得到重視。克諾薩斯發難的時間如此巧合,加之來莫科多前長笙曾對他揭露過路雷克的野心,讓他很難不去多做聯想。
就在這時,一封信件自塔蘭千裏趕赴西南莫科多,快馬加鞭來到西裏要塞。
莫妮匆匆將信件送至冥絡屋中,靜靜站在一旁,伴他在幾分昏暗的燭火下,異常沉默地讀完了整封信後,起身走至窗前,呆呆望向了星光稀疏的夜空。
他的胳膊上還纏著厚厚的繃帶,那是數日前為她擋刀時受的傷。
莫妮比冥絡大三歲,原是一位軍官之女,年幼喪父,從小在軍中長大,隸屬弗蘭格將軍手下,後弗蘭格隨塔斐勒去了塔蘭,走前二話不說便將她安排在了冥絡身旁。
西南的將士們對前任統領塔斐勒有著一種難以瓦解忠誠,塔斐勒被意外調離不說,還來了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孩子,這讓他們無比憤慨,暗中大罵塔蘭當權者拿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