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他們必將長驅直入!這一點,路克雷不明白,你還不明白嗎!”
塔斐勒沒有回應,隻靜靜望著他。
這樣近似冷漠的眼神,讓弗蘭格更感厭惡:“你怎麼了?是誰偷走你曾經的驕傲,是誰摧毀了你的心誌……你如此不折手段,不惜一切……巴羅德死了,你身旁再無可信之人,所以你想起我了?”
“你想要我做什麼?你是不是也會覺得自己那些卑鄙殘忍見不得人的手段有點肮髒,所以缺一把指哪兒打哪兒的刀使?”弗蘭格說著,胸口積怒在瞬間爆發,忍不住捏起拳頭朝塔斐勒衝了過去。
塔斐勒輕輕一抬手便緊緊扣死了弗蘭格的拳頭,怒道:“我來看你,你就對我這個態度?”
“信你忠你的人,都被你害死了,你還那麼風輕雲淡。”弗蘭格咬牙問道,“你他媽還算是個人嗎?”
他說著,本能想要出手將眼前之人狠狠揍上一頓,卻是被其三兩下輕易製伏。
“弗蘭格!”塔斐勒怒紅著眼,勒住弗蘭格的脖頸,將他死死摁在牆上,“你不是說過,永遠忠於我?為什麼現在,你看著我的目光那麼厭惡?你現在能耐了,敢對我出手了,就真不怕我會殺了你?”
“你……”弗蘭格吃痛地伸手抓住了塔斐勒手臂,眼中悲憤與茫然漸漸變成了不可置信。
他的朋友變了,陌生得讓他害怕。
“我把你當最好的朋友,什麼都不曾瞞你,就算你選擇背叛,我也給了你第二次選擇的機會,你真的要一而再再而三地觸及我的底線?”
弗蘭格身體止不住地顫唞,不是害怕,而是止不住悲痛。
這輩子,他最信任,也最敬仰的人就是塔斐勒,可自從風鈴帶來了長笙的書信後,塔斐勒變了。
塔斐勒開始追求權欲,開始不擇手段,甚至放出罪不可赦的路克雷,與其狼狽為奸。
他見塔斐勒派出手下,與埃格特昏庸當權者聯手截殺長笙,甚至任由路克雷對王下毒,派巴羅德去執行十死無生的任務……塔斐勒似乎將所有的一切都當做了權力路上的墊腳石,整個人變得如同魔鬼。
如今,塔斐勒緊扼住他的咽喉,他隻能死死抓著塔斐勒的雙臂,心中悲憤交加,卻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塔斐勒曾經告訴他,任何事都要有自己的判斷,不能輕易信任任何人,而這其中,也包括了塔斐勒自己。
那時他就有所預料,塔斐勒可能做下了一個危險的決定,危險到可能身不由己,甚至迷失自我。
他該信任塔斐勒的,不管做出什麼樣的選擇,都有他不得已的苦衷。可如今,他真的分不清此時此刻的塔斐勒,是不是他該信任的那一個了。
“你繼續說啊,剛才不是很多話嗎?現在怎麼不說了!”塔斐勒出言譏諷,憤怒讓他變得麵目可憎:“你是決意將我背叛到底嗎?”
弗蘭格不禁苦笑,他脖頸被緊緊勒住,笑得斷斷續續,掩不住心底那份蒼涼。
事到如今,塔斐勒要逼他說實話,那他說就是了。
“殿下曾是我……最敬重……也最在乎的……兄弟……”
塔斐勒深吸一口氣,“曾經”二字,在此時此刻,從弗蘭格的嘴裏說出,竟是將他刺得幾近無法呼吸。
弗蘭格叫他殿下,那自嘲的口吻,仿佛對他心如死灰。明明曾是他最信任的人,如今卻不再忠誠於他……他隻是想要自保,隻是想要得到自己本就配擁有的東西,難道真錯得那麼離譜嗎?
“弗蘭格,你是我最信任的人!”塔斐勒的手止不住有些顫唞,他該殺掉背叛自己的人,卻如何都下不去手。
弗蘭格忍痛咬牙道:“風鈴來的那一晚……你也……也是這麼對我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