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隻見屋內一片狼藉,風鈴跌坐在牆邊,嘴角掛紅,眉心緊鎖,似是受了不輕的內傷。長笙站在旁側,扶著麵色慘白、頸間淤紅的蔣箏。
一把刀靜靜躺在地上,空氣似凝固了一般,每個人都安靜得可怕。
弗蘭格與拉基隨後趕到,見長笙醒來,更似與風鈴有過一戰,一時也是萬分震驚。
“發生了什麼?”弗蘭格終於忍不住小心翼翼地問出了身旁兩人心**同的疑問。
風鈴閉眼搖了搖頭,她什麼都不知道,她隻知道意識回歸的那一刻起,長笙就想殺她。
“長笙,你怎麼醒的?”拉基忙問。
長笙看了一眼蔣箏,道:“一片混沌中,似乎有人對我說,如果我繼續留在那個地方,她就殺了阿箏……”
風鈴:“……”
蔣箏苦笑:“你們精靈祭司醫人的手法真是劍走偏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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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笙昏迷太久,早已不知局勢現狀,可現如今所有的計劃都得圍繞著她進行,於是她便被四人圍起來瘋狂灌輸了一通。
莫妮說,雖無確切證據指認塔斐勒的所有惡行,但他與路雷克聯手,在西南正逢戰事之時以援助之名封鎖西南一事,已使西南軍心向冥絡,隻是現如今克諾薩斯幾乎將大半國力都遣至了國/境線,塔蘭不曾真正援助,西南戰急,情勢不妙,隻得自保,短時間內難以伸出援手。
弗蘭格則說,先王已受害而逝,路雷克繼位,塔斐勒佐政,二人都已淪為魔族傀儡,瘋狂在拔出塔蘭中不為黑龍所用的反抗或中立勢力,塔蘭幾乎淪陷大半,如今二人更是把手伸向了西南,明顯有除掉冥絡之意。塔蘭當權者向來對遠東不怎麼上心,兩地間的傳送陣早已年久失修,如今路雷克急迫的想要修複那個傳送陣,命令下達了好幾次,柏德統領卻是毫無動作,由此可見遠東的態度與立場並未偏向路雷克,有極大可能拉攏。
風鈴聽後皺了皺眉,表示沃多已是岌岌可危,千葉流砂自從失去不死鳥之力,靈力便開始快速枯竭,漸漸力不從心,生命樹的封印搖搖欲墜,也不知還能支撐多久。如果長笙不能盡快站出來帶領艾諾塔結束內亂,發兵全力進攻魔族,搶奪最後的龍骨進行毀滅,怕是要來不及了。
拉基一直坐在一旁一言不發,直到所有人都說完後,才望著神色凝重的長笙說道:“黑龍之力,四方封印都難以徹底壓製,不死鳥再強大,也隻能短暫壓製,蔣箏的身體支撐不了太久。”
所有人的所有話都在告訴長笙,現在沒有多餘的時間讓她消化這一切。
她的記憶停留在數月前沃克裏斯那一夜,對於同伴的死亡都還未能釋懷,就已不得不去承擔起這些本就屬於自己,卻已逃避了太久的責任。
“我該怎麼做?”
“你隻需要說出你所知道的真相,剩下的事,有我們。”弗蘭格說。
之前之所以不敢去找柏德,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不敢表明身份,長笙昏迷不醒,如果柏德無意相幫,暴露了身份的他們想要逃跑會比較困難,就算柏德有意相幫,見到一個無法醒來的長笙,也難免會產生疑慮——弗蘭格以長笙的名義起義,長笙本人卻昏迷不醒,誰知這一切是不是弗蘭格的一麵之詞,長笙早已淪為可利用的傀儡。
隻有一個醒著的長笙,才真正具有說服力。
長笙低頭,默許了一切。弗蘭格等人不再打擾她的休息,回了各自的房間。
蔣箏坐在她的身旁,一直沒有說話,此時整間屋子安靜了下來,她才輕聲問道:“你知道黑龍的魔氣已經滲入你體內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