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小昕冷哼,看著她手裏那厚厚的一遝錢說:“你就是用國人的自.由與命來換取這些冷冰冰的鈔票吧?你簡直不配做中國人!”
吳梅卻並不以為恥,反而笑了,“我本身就不是中國人,我告訴你我是中國上海人,那隻不過是胡謅的,你要當真怪得了誰?再說了你仍然得感激我是不是?如果不是我,你隻怕被人非禮了扔屍街頭,又或者被人賣到紅.燈.區做雞也說不定呢!你現在雖然回不去了,但我看你挺自.由的,穿得也挺好的!看來買你的那個男人對你挺不錯的,這樣的你吃穿不愁,我不知道你還有什麼不知足的?”
“是嗎?那不如你也留下吧!”夏小昕聽了她這荒唐的言論火冒三丈,當下再不跟她囉嗦,直接上去一把將她手裏的鈔票奪了過去隨手一撒。
正巧一陣風吹來,鈔票立即如天女散花一般四下飛揚,有不少甚至被吹進了一旁噴泉池裏,花花綠綠的鈔票立即飄了滿池。
吳梅氣急敗壞,想衝過去撿,夏小昕心裏一肚子的憤怒與痛苦,隻想從她身上泄憤,哪裏容得她去撿拾,當下就擋著她不讓她過去。
吳梅左右衝了幾次都沒有衝過她身邊,不由懊惱得失去了理智,當下也顧不得許多,就咬牙切齒地大叫一聲,“我跟你拚了!”
說著頭一低,人就如野牛一般嘶吼著朝夏小昕撞去。
到底中年婦女發起瘋來不可小覷,身材纖弱的夏小昕哪裏抵得過這種陣仗,當下就被撞得踉踉蹌蹌地不住地往後退,最後退無可退,被狠狠地撞到了噴泉邊,腰部正好撞到噴泉池邊的水泥牆上,當即就感覺腰像折了一般痛得全身直冒冷汗。
她痛苦地撫著腰順勢坐在了地上,劇烈的疼痛讓她再沒有辦法去攔截吳梅。
吳梅得意洋洋,“跟我鬥你還嫩了點!”
說著就欲跳到噴泉池裏撈取那些飄浮在水麵上的鈔票。
卻不料正是她的這句話再度惹惱了夏小昕,不知從哪裏來的力量,她突然站了起來,大叫道:“我跟你拚了!”
說著就如脫籠的虎豹一樣朝吳梅撲去。
吳梅剛站上噴泉池上,一隻腳提起正小心翼翼地準備下去,被她這一撲直接就掉進了水池裏,水花四濺,她險些被突然湧進嘴裏的水嗆得暈死過去。
咳嗽了好一會,等氣息順了不少後,就又朝捂著腰喘著粗氣的夏小昕撲去。
一時之間,兩個女人就此毫無形態地在水裏扭打了起來。
夏小昕到底身.體虛弱,雖然已經是奮力反擊了,可到最後還是被吳梅揪住了頭發用力地往水裏摁。
她無法呼吸,大股大股的水流如注般湧入她的口中,讓她又窒息又嗆,這種感覺極其痛苦,比死還難受。
她反手去抓,卻什麼都抓不到。
就在快暈死過去的時候,突然一聲震耳欲聾的槍聲傳來,摁住她頭部的手突然鬆開了,壓力的突然消失,讓她本能地從水裏抬頭,顧不得用手擦去臉上的水花,隻顧捂著胸口劇烈地咳嗽起來。
咳得全身顫抖,心都咳痛了,像要咳出血來一般。
一隻大手突然伸了過來攬住了她的肩膀,她跌進了一個溫暖而且並不陌生的懷抱。
熟悉的懷抱,熟悉的氣息,熟悉的體溫讓她不用睜開眼,也能輕易地猜到給她這個讓她冰冷的身.體瞬間溫暖懷抱的男人,便是那個替她洗澡換衣,更親手為她做羹湯的男人。
他的到來讓她心安,卻莫名其妙地流下了淚。
突如其來的淚水讓她大駭,急忙睜開眼,撫去一臉的水,然後堅強地衝他笑,“果然是你來了!”
轉眼四看,卻見吳梅撫著流血的胳膊正蹲在水裏大聲呼痛,腥紅濃稠的血水滴濺到水裏,再絲絲化開,像一朵詭異的花朵正燦爛綻放。
此時,水池邊已經圍了不少人,不僅有持槍的守衛,更連JASON也冷生生地站在了那裏。
他向她投來的眼神冷冰冰的,讓她看了不寒而粟。
墨子簫皺眉看她,隻見她臉色蒼白,嘴發青,想來是被這冰冷的水給凍的。
這倒是其次,最讓他有些窩火的是她身上的薄裙已經濕透,凹.凸有致的曼妙身姿毫無遮掩地畢露無遺,他一手扶著她,一手就將自己的西服脫了下來整個兒將她的身.體嚴嚴實實地籠罩住,然後伸手一指那痛苦哀叫的吳梅,“把那女人的一隻手給廢了,然後再把她趕出去,以後再不準在這座城市裏出現!”
話音剛落,立即有兩個五大三粗的彪形大漢衝了上前,一左一右像拎隻小雞一般將她拎了起來。
水花四濺,吳梅一邊徒力掙紮一邊絕望地求饒著,“墨少!我不知道她是你的人啊!大人不知小人過,你饒了我吧?”
墨子簫冷眼看著,不為所動,漆黑的眸子折射出一股凶狠的厲光,像被惹惱的野豹誓要將獵物撕咬得粉身碎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