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小昕此時此刻被那幾個已經揭去蒙麵黑布的男子強綁坐在布滿灰塵的木椅之上,正心慌意亂地等待著ROSE的回歸。
方才在命受威脅的時候,她明智地選擇了先保命再說,可是現在當知道自己的命.根本無虞,而且即將踏上回程的時候,心卻不斷地想念著墨子簫。
想像著當他以為自己慘死後的痛苦,她便覺得心如刀割。
就算事後他發現了蹊蹺,然後回國找到了她,可是其中也要經受一段時間的痛苦折磨啊!
他又會恢複到從前那個眼睛黯淡冷漠得像千年冰山一般的墨子簫嗎?
她穿過的衣服,用過的東西他也會舍不得扔掉嗎?
還是會在這期間又遇到與那個女子十分相像而再次移情?
一時之間,萬千種愁緒全都擁堵在胸口無法渲泄,痛苦地想要反悔。
因為她真的沒有把握,一旦離開,她可以承受得住他會徹底遺忘她的後果。
眼睛抬起,看向那幾個離她幾米開外的壯漢,雙手就不安份地悄悄地活動起來,想要掙脫繩索隻求可以在ROSE來到之前悄悄地逃離這裏。
又或者?
腦子裏一個冒險的想法一閃而過,相對於她掙脫繩索而要徒手將那幾個壯漢打.倒要容易得太多太多。
事不遲宜,她立即衝著那幾個壯漢叫道:“喂!我想上衛.生間!”
那幾個壯漢皺著眉頭看了她一眼,其中一個看似頭領的人喝道:“憋著!”
“人有三急,這生.理上的事能說憋住就憋得住的嗎?”她瞪他,同時不安分地動著身.體,“你們要是逼我這樣,待會我一個憋不住尿在身上害我出糗的話,待會ROSE回來,她便是求我走我也不肯走了!當然除非她真的動手殺了我!但我想她不會殺我的,因為這事總有一天會敗露,她不會想墨子簫與她連朋友都做不成!而至於你們幾個,你們真的認為ROSE能保你們周全的話,那我不得不說你們可真的有些過於天真了!”
她的這一席話說的很客觀,讓他們不得不正視。
他們互相對視了一眼,最後那個為首的不耐煩地衝一個下巴上留著一小撮胡子的男人說:“你把她押去衛.生間吧!我瞧右邊走廊的第一間便是,快去快回!”
“好!”小胡子男人應了,幾步走上前替她解.開繩索,拿槍抵在她的後背說,“走吧!”
他們一前一後地走著,最後來到衛.生間門口,男人推開門,一股刺鼻的異味撲麵而來,男人被嗆得低咳,急忙捂住嘴巴,皺著眉頭喝道:“快進去吧!”
她捂住口鼻走了進去,然後回頭瞪著一直對她虎視眈眈的男人,“關門啊!你難道想看我解手?小心這件事日後墨子簫知道了找人你算帳!”
男人皺眉,滿臉的不悅,但也知道她說的是事實,冷哼一聲卻還是為她關上了門,低吼道:“快點!”
“知道了!”她應著,急忙反鎖了衛.生間,然後抬頭四下環顧,當看到有一扇窗戶正好位於一馬桶的上方的時候不由大喜。
幸好這裏是廢棄的廠房,幸好這裏是一樓,她暗自慶幸著,顧不得刺鼻的異味,急忙蹬上了滿是灰塵的馬桶蓋上,小心翼翼地打開已經生鏽了的玻璃窗,然後雙手撐著窗台一用力身子就懸空了,腳用力搭上了,看到外麵是及人高的枯萎蒿草,窗台距離地麵大概是兩三米的樣子,估摸著跳下去絕對不會崴腳,但可能會被那些蒿草劃破手腳的肌膚。